段橫這種擺在明處的算計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最憋屈的地方也就在這裡,明知道是坑,他們還得抱團往下跳,所以心中的怨氣可想而知。
“雷東,閉嘴,休得無禮!你是在耍無賴嗎?”
此刻古臨川就怒喝一聲,將那大鬍子呵斥下去,然後,他才神色有些複雜地望了段橫一眼,嘆道:“段兄弟,抱歉,雷東是個粗人,請你多多包涵,但是,你此舉也太過了吧,你故意殺了那條公蛇,又故意給我們補給示好,又故意在那山崗上停留三日,故意給了我們一番希望後,就想用這種方式要挾我們與你一同返回西楚關?你也太小看我們了。”
“誠然,此刻我們不得不依託於你,但是隻需要兩三日,我們自然就有能力獨自離開,我們充其量不過是多走了幾千里路而已,難道你還能阻攔?這種算計,也未免太幼稚了些。”
“是嗎?古統領此言差矣。”
段橫依舊神色平靜,面帶微笑,“我段某人何曾阻攔過你們?又何曾暗害於你們,大家相逢於道左,是誰於危難之中救下你們的性命?是誰慷慨解囊助你們渡過難關?我本意就是一路向東,為了照顧你們,甚至都耽擱了三日的行程,怎麼?難道我段某此番行為,連贏得你們一聲真摯道謝的資格都沒有?卻反而要謾罵責怪,請問,古統領,這又是怎樣的一番道理?但若你們自承是恩將仇報的垃圾混球,那我段橫便無話可說。”
他這一番話說出來,不止古臨川面色尷尬,那之前大罵的雷東,還有其他人也都是一臉鬱悶和羞愧。
沒錯,事情就是這個理兒,於情於理,段橫的所行所為都無可挑剔,都可以稱得上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了。
但是,但是!
這種援手之恩,還不至於讓他們以身相許,追隨著段橫自殺一樣的重返東方。
這尼瑪不科學啊!
尤其事情卡在這裡,一切關鍵的節點都卡在這裡,讓他們簡直好像生吞了蛤蟆一樣噁心。
想破口大罵都找不到藉口。
此時這般尷尬地沉默了片刻,那古臨川就嘆道:“段兄,你的救命之恩,我等當然不敢忘卻,若此行能得逃大難,我想我的這些兄弟絕對會以大禮相待,但,我們是真的不想再返回西楚關了,這一路,就是必死之路啊,希望段兄能夠理解,同時,我也希望段兄能夠懸崖勒馬,與我們一起北上,實不相瞞,你只需要再等候兩日,那幾條鱗甲飛蛇就不再是問題,我萬某人可以對蒼天發誓,一定會安全地帶著段兄幾位返回崑崙關。”
“呵呵,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我不會去崑崙關的,也絕不會干涉你們去崑崙關,這樣總沒有問題了吧,時間緊迫,那麼,咱們就再次告辭!諸位保重。”段橫笑眯眯地道。
“喂,段橫,好吧,段兄,段大爺!”此時那大鬍子雷東就上前一步,強忍著怒氣道:“你的救命之恩,我們是心領的,但是你不會得逞的,不就是兩天時間嗎?我們就隨著你走兩天,難道兩天之後我們就不會自己離開,我就等著你哭的時候,哼,從未見過你這般荒謬之人。”
“是啊,的確很荒謬呢,把這事情若講給別人聽,大概都是要被當成笑話吧,既然如此,那麼,就委屈諸位替小弟送行,時間,便以兩日為期吧,嘿嘿,這等深情厚誼,小弟真是感激涕零,永世難忘呢。”
段橫哈哈大笑,然後在笑聲中,一揚手,一大塊八品寒冰就出現在眾人面前,這寒冰的厚度只有手掌那麼厚,但外形卻是一個大雪橇的樣子,非常狹長,很具有流線型的標準,而看這面積,明顯是他提前就壓縮好的。
緊跟著,就在古臨川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段橫又將鐵甲戰馬釋放了出來,一旁的朱昱早就做好準備,將那大雪橇連線到鐵甲戰馬鞍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