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雷東低頭看著這月餅,切成小塊的月餅可以看出餅皮油潤鬆軟,泛著啞淡的油光,而切口處有些許的碎屑,那碎屑的形狀都讓人可以感覺到月餅餡料入口即化的軟糯。
他喉結滾動,乾乾地嚥了下。
再次抬眸看向冬麥,終究還是嘗了一口。
孟雷東嘗了一口後,也覺得味道不錯,不過又不願意說什麼,只好從旁悶著。
而旁邊的陸靖安皺了皺眉,淡淡地看了冬麥一眼,沒說話。
徐先生卻在嘗了後,大加讚賞:「這月餅味道好,我以前吃過的所有月餅都沒這個好,這手藝太好了!比我們香港的月餅好吃。」
這月餅皮薄,鬆軟油潤,餡料幼滑香美,入口即化,裡面的甜香恰好好處,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冬麥聽這話便笑了,這是她最近新鼓搗出來的月餅,打算中秋節拿來賣的,便道:「徐先生如果喜歡,等中秋節的時候我寄過去幾盒給你,現在這幾個是棗泥和果肉餡的,除了這個還有蛋黃餡,百花餡,五仁餡。」
徐先生越聽越感興趣:「你這月餅只是自己做來吃嗎?」
旁邊的彭天銘聽了,笑著道:「去年冬麥自己做了月餅拿來賣,買得可好了,在我們陵城大暢銷,一口氣賣了幾千盒!」
徐先生聽得讚嘆不已:「那到時候我多買一些,分給我親戚朋友。」
冬麥:「徐先生想要,儘管說就是了,只是月餅而已,自家做的,也沒多少錢。」
孟雷東從旁皺眉,他沒想到彭天銘冬麥一來就搶了話題,引了徐先生的注意,當下輕咳了聲,道:「徐先生,剛才您提到批次的問題,您的意思是?」
徐先生聽他這麼說,收斂了笑,道:「孟先生,這個合同,我是沒法和你簽,現在想想,我也是天真了,外貿出口的指標如果你們拿不到,我千里迢迢跑來,要和美國方面協調溝通,卻只能採購五百公斤的量,這件事對我來說,並不值得做。」
徐先生這話一出,不光是孟雷東,冬麥的心也跟著一沉。
孟雷東拿到了五百公斤的指標,自己拿到了六百公斤的指標,徐先生嫌他的少,那自己的顯然也不夠看了。
孟雷東無奈,懇切地道:「徐先生,指標的事,我們還可以慢慢想辦法,你也知道我們的情況,目前有指標的就那三家進出口公司,倉促之中,我能弄到五百公斤的指標,這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可以先定下來,做了這五百公斤的生意,回頭我再想辦法弄指標。」
冬麥從旁也道:「徐先生,出口的指標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得到幾噸的審批,在大陸,除非找那三家公司,不然任何地方都不能拿出太大的指標,現在我和孟先生透過各方面努力,他拿到了五百公斤,我拿到了六百公斤,加起來也有一個噸次了,我們可以一起合作做成這筆生意,徐先生覺得怎麼樣?」
孟雷東聽到這話,挑眉,眸光沉沉地望向冬麥。
冬麥沒看他,孟雷東微微皺眉。
徐先生嘆了口氣,很抱歉地望著冬麥:「江女士,我很欣賞你和你的丈夫,你們都是很優秀的人,我也很願意和你們合作,但是我是一個生意人,我公司的貿易對接的是美國人,跨國出口合同不是開玩笑的,一旦簽約也沒任何轉圜的可能,合同就是承諾,承諾了我就必須做到,沒有任何書面保證的口頭承諾,我擔不起這個責任。」
得到這個拒絕的結果,冬麥微微蹙眉。
一直沉默的彭天銘卻突然問道:「徐先生計劃什麼時候離開陵城?」
徐先生:「我最近幾天也看了看周圍的風景,訂了明天的火車票,打算去上海看看。」
彭天銘:「沈烈在和您見過後,就出門去尋求進出口指標的解決方案,也許這兩天就有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