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叫彩雲,已經訂好了親事,她去看過婆家男人,原來覺得還行,現在卻有些看不上。
誰都有眼睛,村裡大多數男人什麼樣,沈烈什麼樣,她們幾個比誰都清楚。
她可是記得那天晚上,她和劉金燕在梳絨,這個時候沈烈來了,他檢查了機器,清點了羊絨後,和她們說話,囑咐她們按照規矩辦。
後來看她手發腫,問她怎麼回事,她說天太冷手凍壞了,一到冬天就這樣。
當時沈烈沒說話,第二天過來的時候,隨手扔給她一副皮手套。
那皮手套不是新的,但是她戴在手中,卻暖和得厲害,一般農村人誰沒事戴皮手套啊!
現在天要暖和了,但她依然喜歡戴著那副手套,不為了身上暖和,還為了心裡暖和。
此時的劉金燕聽到這個,便轉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當回事。
要說起來,梳絨機上的女工全都是年輕媳婦年輕姑娘,沈烈這個人長得本來就不錯,窮的時候就討小姑娘喜歡,村裡好幾個都暗暗地討論他,現在有錢了,發財了,又能幹,給這些梳絨女工掙錢的機會,又出手大方,自然就很容易讓人動心思。
大多數是本分的,就算覺得他好,也不至於多想了,可是個別的姑娘就不一定了,比如這個王彩雲。
瞧她戴著手套時笑的那樣子,不知道的以為吃了蜜呢。
其實人家沈烈對她們這些梳絨女工好,那是對每個人都好,是對自己僱工的好,不可能有別的心思,這一位倒是在這裡自作多情。
劉金燕不屑地哼了聲,轉身就把這事說給了冬麥聽。
「你現在懷著,馬上就要生了,還是得注意著,雖說沈烈這人穩妥,但架不住有人硬要往上湊,萬一呢,那不是得氣死!」
冬麥聽了這個,想了想,卻是道:「這一點我是信得過,他肯定沒別的心思,再怎麼,也不至於把持不住。」
如果他真是那種把持不住的,當時林榮棠做出那種事,他也不至於能走開了。
「不過你說得對,這個可真得當心,咱們的梳絨工都是年輕媳婦姑娘,萬一哪個心思不正,賴上了,說不清,你幫我注意盯著點,她要是有別的歪心思,就把她給換下來,打發了。」
劉金燕點頭:「行,我也和翠兒說一聲,反正得把她們管服帖了,別有的沒的瞎做夢!」
當天晚上,冬麥躺在炕上,沈烈便從旁幫她按摩腿,她前些天抽筋,人家大夫說得補鈣,還說可以經常按摩下通順血脈,沈烈每晚都會給她按按。
冬麥舒服地享受著,突然想起來白天的事,便順嘴說了。
「反正你別給我瞎搞!」她笑著警告他。
「說的誰?」沈烈皺眉,在他眼裡,那幾個都差不多,也沒太在意。
「就那個彩雲,說是你還送給人家皮手套呢。」冬麥輕哼了一聲。
「她啊!」沈烈聽著,挑眉笑了:「那個皮手套不是我的,是我之前去路哥那裡,當時他順手塞給我的,後來看她手凍得通紅,都要腫了,人家一天到晚續絨要用到手,這樣腫著也不是事,我就隨手把那手套給她了,哪知道她這麼能想呢!」
冬麥恍然:「我說呢,咱家哪來的皮手套,我都沒見過。」
沈烈:「其實最近都是你哥張羅,我都很少過去看,她既然能有這心思,還被人家看出來,長期留著,萬一生出什麼岔子呢,回頭找個由頭,把她換了吧。」
冬麥:「也別太急著把人換了,萬一出個什麼事呢!」
之前從他們這裡走了的,一個因為沒幹成活,結果男人心裡存了怨恨,竟然去破壞變壓器,就此進了監獄,另一個跑去林榮棠那裡幹,卻出事斷了胳膊。
在農村,一個月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