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冬麥懷上身子啥都不幹,還有個王二嬸伺候著,而她自己呢,得累死累活地去梳絨,忙得要死,操心勞力的,還不知道能掙多少錢。
特別是林榮棠貸款了五萬塊,她想想就心驚膽戰,可別回頭賠了,到時候把家底都給賠進去,她並不願意跟著林榮棠受窮。
重活一輩子,就這麼受窮,誰願意呢?
有時候看到冬麥的肚子,她難受,而看到村裡人對冬麥那種討好的笑臉,她更難受。
這讓她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自己不和沈烈離婚,是不是這一切都歸自己享受了?
錢財上的落差,還可以心存幻想,幻想著有一天林榮棠會超過沈烈,指望著有一天自己終究能夠在冬麥跟前揚眉吐氣,但是另外一樁事,卻是成為了孫紅霞心裡的刺,讓孫紅霞的懷疑一天比一天深,讓她每每想起,心裡就陣陣發冷。
林榮棠,到底是什麼情況,是不是他不能生?
當別人胡猜著林榮棠不行的時候,總是有人說,孫紅霞那不是懷孕過嗎,可只有她孫紅霞自己知道,自己從來從來沒懷上過啊!
也就是說,林榮棠娶了兩個媳婦,到現在,沒讓任何女人懷上過!
真是他不行嗎?
最讓孫紅霞懷疑的,其實還是晚上的事。
以前的時候,她是覺得哪裡不對勁,有些怪怪的,但是也沒多想,以為就是這樣,但是自從她起了疑心後,偶爾和梳絨女工聊天,她會不著痕跡地打聽,越是打聽,越是心驚膽戰,總覺得哪裡不對,明顯不對。
為什麼她經歷的,和別人口中說的那些完全不一樣!
她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到林榮棠的聲音:「傻站在這裡,想什麼呢?」
孫紅霞一驚,抬頭看過去,卻見林榮棠正含笑望著自己,眼神溫柔。
這樣的林榮棠,她以前自然是很喜歡,不過現在,那幽黑眼睛中的溫柔,竟然看得她心裡發憷。
林榮棠:「你沒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孫紅霞忙搖頭:「沒事,可能最近太累了。」
林榮棠聽了,嘆了口氣,很是愧疚地道:「這都是我不好,我如果像沈烈那樣有錢,你就不用梳絨了,我還能請個人伺候你,讓你享清福。」
林榮棠:「都怪我,是我對不起你。」
孫紅霞只好道:「其實也沒什麼,咱們的梳絨機這不是也起來了,我聽說現在安裝梳絨機搞起來就能掙錢,我們加把勁,肯定能比沈烈更有錢。」
林榮棠便點了點頭:「對了,今天我去陵城,孟雷東和我談了一件事,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只和你說說,你別往外提。」
孫紅霞見林榮棠一臉嚴肅,心裡一凜,忙問:「什麼事?」
林榮棠眯起眼睛,輕聲道:「沈烈得罪了孟家,讓孟家沒面子,孟雷東當然不會讓他好受,現在沈烈的貨是賣給首都絨毯廠,孟雷東那裡已經找好了首都絨毯廠的關係,前幾天,和人家吃了一頓飯,談成了一樁大買賣。」
他的語氣輕柔,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危險,這讓孫紅霞身體都緊繃起來,心裡更是泛起了期待。
林榮棠笑著說:「他和首都絨毯廠談的這個買賣,就是關於首都絨毯廠短毛絨採購的,價格比沈烈的低一些,一口氣簽了一年的供貨協議。」
一年?
孫紅霞疑惑,不明白這是啥意思。
林榮棠笑嘆了口氣:「你不懂是吧?那我給你解釋,意思是說,首都絨毯廠接下來的一年內,將優先採購孟家的短毛羊絨,不會去採購別家的,再說的大白話一點,一年的時間裡,我們的短毛絨,可以隨便生產,隨便賣給首都絨毯廠,別家的和我們一樣價格,人家首都絨毯廠不要他們的,只要我們的,因為我們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