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靖安大姐這麼一叫,卻是提醒了孟雪柔。
孟雪柔望著冬麥,幾乎無法相信。
她一直都對冬麥挺好的,冬麥遇到困難的時候,她還那麼好心地安慰冬麥,結果現在呢,現在她竟然讓公安來自己婚禮上鬧場!
今天是她結婚啊,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日子,竟然為了那麼一封介紹信的事,把自己的婚禮給攪和了?
過來參加婚宴的親戚朋友同學,好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呢,今天本該是她被大家羨慕祝福的日子,結果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用看笑話的眼神看著她,這讓她怎麼活!
她含淚望著冬麥,恨得不行了。
那孫公安一看這陣勢,自然是不想耽擱,當即禮貌地說:「這位同志,如果你對我們的調查令有疑問,你可以提出你的問題,不過現在,我既然拿著調查令,必須帶陸靖安回派出所。」
說著,他一步上前。
陸靖安一看,嚇到了,他怎麼也不能被帶走啊,如果被帶走,這輩子就完了,名聲完了,工作完了,就連到手的孟家媳婦也沒了!
他慌了,下意識就要推開孫公安。
可人家是幹公安的,人家是經過訓練的,哪能被他那麼推開,人家孫公安一個擒拿手,直接將他按住了。
陸靖安大喊:「不行,放開我,你們不能這麼抓我,今天我結婚啊!」
本來人家孫公安只是想捉住他,結果他這麼一喊一掙扎,人家孫公安呵道:「你這是拒捕!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說這話,幾個公安上前,將他兩隻手反剪,用膝蓋死死地按在地上,之後「啪」的一聲,給上了鐐銬。
冰冷的鐐銬拷住了陸靖安的雙手,兩隻手就那麼狼狽地被反剪著,陸靖安嚇傻了,他慌忙掙扎,可是越是這樣,人家越不放開,最後將他腦袋按地上,臉著地,吃了一臉的土。
他嘶聲叫:「雪柔,雪柔你救我,我冤枉,啊呸——」
他這麼喊著的時候,滿嘴是土。
周圍人看得目瞪口呆,有的人看不著還趕緊爬上桌子抻著脖子看。
那可是新郎官,孟家的新郎官,西裝革履,打著領帶,胸前還帶著大紅花,二十分鐘前,他要多風光有多風光,笑得志得意滿,那是孟家乘龍快婿的意氣風發。
結果轉眼之間,就被人家公安這麼狼狽地壓在那裡,繩之於法。
打了髮膠的頭髮亂了,大紅花被狼狽地甩出去,西裝上滿是土,額頭髮青,滿臉都是泥,泥裡還沾著紅色的鞭炮碎紙屑!
孟成松臉色黑沉沉地看著這一切,一言不發。
孟雷東氣得想衝過去。
宴席上的貴賓們,全都不吭聲,蘇聞州輕輕挑眉,冷眼旁觀。
孟雪柔哭得稀里嘩啦,她聽著陸靖安喊她名字,想衝過去救,可是又不敢,她只能跺著腳哭:「這是冤枉人,這是冤枉人,青天白日的,你們怎麼能這樣!」
王書記鐵青臉看著這一切,簡直是不敢相信。
他一直都挺欣賞陸靖安的,誰能想到呢,誰能想到這事竟然是他幹的!
可人家公安也不至於冤枉人!
這時候,陸靖安的幾個姐姐全都撲上來了,鬼哭狼嚎的,一疊聲地喊著放開我們弟弟,有的甚至要撲過來拼命。
孫同志大聲呵斥一聲,之後道:「妨礙我們捉人,統統帶回去!」
幾個姐姐哭著道:「那是我們家弟!」
周圍人看著這情景,也都一愣一愣的,在場的親戚更是都皺眉頭,心想這孟家找得什麼女婿,這算是什麼人家啊!
一直沒說話的孟成松,氣得臉都白了,終於咬著牙道:「讓他們把人帶走吧,人家公安要執行調查令,我們不能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