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著這話,都覺得她情緒不對勁,忙說不用,可彭天銘非要去,沒法,大家也都只好跟著去了。
去的是一家本地菜館,點了一桌子的菜,還開了兩瓶酒,酒是茅臺,那自然是好東西,本地最貴的酒了,比他們平時買的西鳳酒還要好。
彭天銘很豪爽地拎起來酒瓶子,給每個人都滿上:「我敬你們,喝!」
說這話的時候,她臉上還帶著一個巴掌印。
冬麥從旁看著,就有些心疼。
她很豪爽很無所謂的樣子,但終究是女人,說不在意,其實心裡還是在意的吧,況且聽話裡意思,那個絡腮鬍子還要賴著不離婚,還想和她爭奪女兒撫養權。
她自己也曾經遇到過不幸的婚姻,努力地掙扎,走出來了,現在嫁給沈烈,日子過得好了,看著彭天銘明明那麼率真能幹的女人,卻遇到這種事,心裡終究難過。
這天彭天銘喝了不少酒,到了後來,冬麥便拉著她不讓她喝了。
彭天銘笑呵呵地舉著酒杯:「喝啊,幹嘛不喝!」
冬麥卻看著更心疼了。
她便拉著她的手:「彭姐,我這折騰了一天,現在還是有點累,我想回去了,我一個人也不敢回去,乾脆都回去得了,明天我們繼續喝。」
彭天銘明顯已經有些醉了,聽著這個,歪頭看了冬麥一番,才點頭:「行,明天喝,不醉不歸!」
其實彭天銘已經有些醉了,回來的路上都腳步趔趄,在場都是男人,也不好怎麼扶著,於是冬麥便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扶著她走,最後終於到了工廠,把她送回宿舍。
冬麥看她躺在床上難受,便切了西瓜,搗了西瓜汁餵她,這麼折騰了半天,她才勉強消停下來,不過看著依然不好受,睡著了還是皺著眉頭,時不時嘀咕幾句什麼。
回到沈烈的宿舍,宿舍裡另外一位男同志已經和別人擠去了,只剩下沈烈了。
沈烈正在將兩張大人床並在一起,並重新鋪床。
他見冬麥回來,隨口問:「睡著了?」
冬麥點頭:「嗯,看著挺難受的。這到底怎麼回事,那個男人和彭姐怎麼這樣?」
沈烈:「這個就不知道了,別人私事,具體什麼情況,我們外人也不好多問。」
特別是工廠就她一個女同志,肯定都得避嫌,誰能拉著人家問人家家裡事。
冬麥嘆氣:「彭姐人挺好的,怎麼遇到這麼一男人?反正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冬麥說不上來那種感覺,村裡的男人,什麼人都有,但是卻沒那個絡腮鬍子的痞勁兒,就是那種我就是賴我就是壞我就是不放開你,關鍵還覺得自己特爺們,根本不把女人放眼裡。
沈烈這個時候已經鋪好床了:「其實她家的事,我多少聽說過一點。」
沈烈並不是那種背後說人八卦的人,不過看冬麥那麼難受的樣子,也就淡淡地提一嘴。
冬麥忙問:「聽說啥?」
沈烈:「他們結婚是早幾年,那時候彭先生被關著,她這個丈夫叫馮三,是個小頭目,挺能耐的,當時不知道怎麼看上了彭姐,可能也牽扯到彭先生的一些事,就這麼稀里糊塗結婚了。」
冬麥聽了這個,愣了下,之後便明白了。
早個七八年時候,亂象橫生,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更有些其實本身就是地痞流氓的,靠著能叫喚能折騰,就這麼爬了上去,當時彭家遇到了事,她一個姑娘家,那個時候估計還很年輕,孤零零的,被馮三給糾纏上了。
她嘆了口氣,有些替彭天銘難受,怎麼遇上這麼一個人,她可是明白,婚姻不順心到底有多難受,她這個人比較堅強,嘴上不說,其實心裡也煩著吧,更何況他們還有一個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