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宮西先生,非常抱歉,我……”馬爾科多少有些窘迫,當著人家的面說自己沒有給對方投票,畢竟是一件難堪的事情,更何況在以往吉森和KHN一直都是有良好合作的。
“這是為什麼?”宮西野康問道,“漢華許給你們什麼條件了?你們完全可以告訴我們的,他們能做到的,我們同樣可以做到。”
馬爾科嘆了口氣,同樣壓低聲音說道:“宮西先生,你應當知道的。我們公司和中國……有很多的業務往來。在這件事情上,我們不得不從公司的總體戰略出發。過去和中國人作對的那些企業,都已經……我想你應當知道ALK公司的情況。”
ALK……宮西野康只覺得心裡一陣疼。早在幾個月前,他就知道ALK已經在申請破產保護了。在漢華等中國企業的強大攻勢下,ALK丟掉了大量的傳統市場。財務上出現嚴重的危機,已經難以為繼了。ALK過去也是工控標準委員會的會員企業,但今年,它沒有來參會,估計以後也不會再來了。
“他們都投了漢華的票嗎?”宮西野康用沉痛的語氣,指著坐在自己前面的幾家歐洲企業的代表,對馬爾科問道。
馬爾科道:“我想應當是這樣吧,大家都認為,得罪漢華是不值得的。”
“哈哈。真是悲哀啊!”宮西野康怒極反笑,“堂堂歐洲的大型企業,居然淪落到要看一家中國企業的臉sè了。你們真的不覺得可恥嗎?”
馬爾科反唇相譏:“宮西先生。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沒有資格這樣說嗎?是你們把自己的標準賣給了中國人,讓他們有了與你們競爭的能力。我們歐洲企業有什麼義務為你們的錯誤而付賬呢?”
“是的。你們沒有義務,我們也沒有義務,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哪家企業應當對其他的企業負責的。”宮西野康喃喃地說道,“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大澤彥先生自殺之前,要對我們說:我們會後悔的。大家都只顧著自己,最終必然是要後悔的。”
唱票已經結束,除去15票棄權之外,漢華拿到了130張票,KHN只拿到了區區68張,剛剛超過漢華的一半。對於KHN來說,這樣的結果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它意味著KHN被各家會員企業徹底拋棄了。不管它的技術如何,至少在品牌上,它是輸得一乾二淨了。
亨特強打笑臉地登上演講席,宣佈了表決的結果,並向漢華表示了祝賀。川上光詮像是木偶一樣站起身,走上前去和江傑握手,嘴裡不知所云地說著一些恭喜的話。再往後,不知什麼時候眾人都已經離開了,會場上只剩下呆坐在臺下的宇野jīng之助、宮西野康,以及傻站在臺上的川上光詮。
“董事長,會議已經結束了,我們走吧?”宮西野康最先回過神來,他走到宇野jīng之助的面前,向他低聲說道。
“對不起,董事長,對於這個結果,我真的非常抱歉。”川上光詮也走下臺來,站在宇野jīng之助面前,滿臉鬱悶之sè。他到現在也沒明白過來,到底為什麼KHN會輸得如此徹底。
宇野jīng之助抬起無神的目光看著二人,緩緩地說道:“川上君,宮西君,你們都盡力了,謝謝你們了。”
宮西野康道:“董事長,我瞭解過了,這些企業都是懾於漢華的yín威。在去年漢華領頭回擊歐洲企業的制裁的時候,很多歐洲企業都吃了虧,所以,他們不敢再和中國人叫板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能出賣我們。”
“這不怪他們。”宇野jīng之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
“起先,他們追殺尼宏重工,我們不做化工裝置,所以沒有說話;此後,他們追殺西乎公司,我們不做機床,所以沒有說話;接著,他們又追殺ALK,我們不是歐洲企業,所以繼續不說話;最後,他們向我們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