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人員則前往各部委、各相關企業去拜山頭,聯絡感情。林振華拎了幾件從非洲帶回來的紀念品,來到了何海峰的家裡。
何海峰的夫人給林振華開了門,剛把他讓進屋,沒等林振華坐下,何嵐便聞訊從自己房間裡跑出來了。一見林振華,她不管不顧地一頭撲進林振華懷裡,哇哇地哭了起來。
“嵐嵐,嵐嵐,怎麼回事?”林振華被何嵐的舉動弄了個莫名其妙,同時也尷尬萬分。此時的何嵐,早已不是他最早見過的那個10歲的小蘿莉了,而是年滿20的大姑娘。這麼一個青chūn勃發的身體,撲在他懷裡,讓林振華情何以堪。更何況,這姑娘的父母就在邊上看著呢,那眼神看起來十分複雜。
“嵐嵐,快放開,這麼大的女孩子了,這像什麼樣子?”何海峰在一旁斥責道。不過,他的話對於女兒幾乎沒有效果,何嵐還是把臉貼在林振華的胸前,不停地抽泣著。
林振華向何海峰夫婦送去一個無奈與無辜的眼神,意思是說自己並無意佔你家閨女的便宜,實在是……那啥。唉,人家的閨女就撲在自己懷裡,自己說啥也說不清楚了。
何海峰的夫人嘆了口氣,走上前,接過林振華手裡的東西,然後鑽進廚房去了,這也就是眼不見為淨的意思吧。林振華騰出手來,在何嵐的背上輕輕拍了拍,說道:“嵐嵐,好了,別哭了,出什麼事情了?”
何嵐哭了一鼻子,感覺好了一些,這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合適了。她紅著臉放開林振華,臉上依然帶著淚痕,說道:“小華哥,你怎麼才回來啊。”
“怎麼?有什麼事情嗎?”林振華拉著何嵐坐下,對她問道。
何嵐一邊掏手絹拭著眼淚,一邊說道:“běi jīng的事情,你不知道嗎?我們學生的要求,都是合理的啊,他們怎麼能夠這樣對待我們呢!”
林振華這才舒了一口氣,原來何嵐是因為這件事而覺得委屈。在此前,他已經與何海峰透過電話,知道何嵐在這次風波中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由於林振華事先的提醒,何嵐沒有參與學生組織,所以在政治上也沒受什麼影響。不過,作為一個熱血沸騰的年輕人,突然被人兜頭澆了一瓢涼水,那份委屈是可想而知的。
“好了,嵐嵐,現在事情也已經過去了,功過是非,現在還不到評說的時候,我們還是要向前看的,不要總是糾纏在過去的事情裡。”林振華咬文嚼字地對何嵐說道,這種時候,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何嵐為好。
“什麼向前看,中國已經沒有希望了,還有什麼好看的!”何嵐憤憤地說道。
“嵐嵐,怎麼說話的?”何海峰道,“慢說這一次的風波本來就是有著複雜的國際背景,就算是我們過去經歷過了那麼多政治運動,也沒有說中國就因此而沒有希望了。你們這些學生,真是太幼稚了!”
“本來就是嘛!”何嵐梗著脖子反駁道:“我對這個國家已經沒有信心了。你們都是貪官!”
“胡鬧!”何海峰真有些怒了,“你爸是貪官嗎!我貪什麼了!”
這話倒是良心話,何海峰一向算是一個比較廉潔的幹部,雖然偶爾有些吃請或者收受點小禮品之類的小節問題,但在大原則上,他是比較守得住的。何嵐自然也清楚這一點,被父親這一喝,她的聲音低了一些,但還是堅持說道:“就算你不貪,你也是為其他貪官服務的,你和人民不是一邊的。”
“那我呢?”林振華笑著問道,“我算是貪官,還是人民?”
“你也是貪官一夥的!”何嵐說道,“你們這些當官的,就沒有一個是好的。即使你自己不貪,你也是在助紂為虐。”
“那你呢,你畢業以後,打算做什麼?”林振華繼續問道,何嵐的專業是計劃經濟學,按照正常的分配方式,她應當是要進計委系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