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澤彥自嘲地笑了一聲,說道:“早在10年前,當尼宏重工面臨著漢華重工的競爭威脅時,尼宏重工的董事長石川先生曾經向我們求助。但在當時,我們根本意識不到中國人的野心,我們眼睛只是把漢華重工看成一個客戶,一個能夠給我們帶來利潤的客戶,於是,我們用我們生產的裝備,幫助漢華重工擊敗了尼宏重工,這是我們整個錯誤的開始。”
“這件事,不能怪我們吧?”田中永嗣訥訥地說道。
大澤彥道:“這完全是因為我們的傲漫,以及我們的自私。不過,我們的自私最終還是得到了報應,在漢華重工向我們發起競爭的時候,我們曾經向KHN求助,結果,KHN的態度與我們當年對待尼宏重工的求助一樣,完全是從自身的利益出發,絲毫沒有考慮到我們的處境。”
“我想,KHN總有一天也會後悔的。”銷售總監松下永三說道。
“是的,他們遲早會後悔的。”大澤彥點著頭說,“中國人的野心是非常大的,他們不會止步於當前的狀態,他們想做的,就是把我們的產業一個接一個地擠垮,最終讓rì本淪為亞洲的二流國家。正因為看到了他們的這種野心,所以,我向zhèng fǔ提出,應當禁止中國人收購rì本的高技術企業,包括西乎公司在內。”
“大澤董事長,我覺得你想得太多了。”橋口敬道,“其他企業會不會受到中國人的競爭,這不是我們應當考慮的事情。作為一名董事長,你應當做的,是對股東負責,而不是對zhèng fǔ負責。你現在做的事情,已經違背了股東的利益,我會代表股東向法院起訴你的。”
大澤彥悽然一笑,說道:“橋口先生,你有你的zì yóu,我隨時準備接受法院的調查。不過,zhèng fǔ的禁令已經發布了,我覺得很欣慰,我不希望看到西乎公司落入中國人的嘴裡,他們會以西乎公司作為平臺,把其他的rì本企業進一步擠垮的。我們已經老了,但我們還有子女,我不希望他們生活在中國的yīn影之下。”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對不起,各位,這樣的會議我不希望再聽下去了,我先告辭了。”橋口敬憤憤然地站起身,向會議室的同僚們鞠了個躬,然後便夾起自己的包,向外走去。
大澤彥看著橋口敬走出會議室,轉回頭對眾人說道:“好吧,既然大家沒什麼其他的事情,那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吧,麻煩各位了。”
董事們黯然地站起來,紛紛向大澤彥鞠躬告辭。松下永三走在最後,等到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他才走到大澤彥的身邊,對他說道:“董事長,請別介意,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改變的。”
大澤彥拍拍松下永三的肩膀,說道:“松下君,謝謝你,我不打算推卸自己的責任,我會向股東做出一個表示的。你剛才說的話很好,我們現在已經後悔了,KHN未來也會後悔的,我相信,在擊敗了我們之後,林振華一定會向KHN發起進攻的。”
“這不是我們關心的事情了。”松下永三說道。
大澤彥道:“是啊,這不是我們關心的事情了,我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新的一個世紀馬上就要來臨,在這個世紀裡,亞洲的天平要倒向中國一方了。”
565 新千年
1999年的最後一天,西乎公司宣佈破產,這一訊息震驚了整個rì本。《朝rì新聞》等rì本重要媒體長篇累牘地介紹著西乎公司破產前後的種種事件,在所有這些報道中,“漢華重工”這樣一家中國企業的名字,被反覆地提及,有關它的年輕董事長的介紹,更是極其惹人注目。
相比之下,西乎公司原董事長大澤彥跳樓自殺的訊息,則顯得平平淡淡,根本無法吸引受眾的眼球。rì本是全世界自殺率最高的國家,也是最信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