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下柔和很多,輕撫女子的長髮,說:“她瘋了,你不用理會,好好休息,我會親自去處理,給你一個交代。”大夫人點點頭,躺了下去。拉下帳子後,大少爺看向首陽的目光一下冷冽下來,對僕從說:“把她帶走。”
“是。”首陽已面色發白,僵如木偶。
首陽幾乎是被那個大僕從拖出去的。拖出去的時候,大少爺瞥了眼院口,便回去守在大夫人身邊……
“呦,這不是大嫂身邊的大丫環首陽嗎?今兒是怎麼了?”一個裝束雍容的女子從側院走過來,身邊跟著個丫環。大僕從立刻躬著身子卑微地說:“這奴人害得大夫人流產,給大少爺遣去了青樓。”
“是嗎?那青樓你們男人還是少去,本夫人派人替你走趟吧。”那是二夫人。首陽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見她這副樣子,大僕從也不好回絕,便說:“那就多謝二夫人了,奴才這就去覆命。”
“嗯。”二夫人細指一揮,二丫環紺香便上前去抑住了首陽往後門去。首陽先開口對二夫人說:“二夫人,是您做的吧?”
“呵,你還以為有人會聽嗎?”二夫人譏笑道。
“奴婢已是沒希望的廢人了,還請夫人不要鬆手,要好好同她鬥鬥,也消奴婢一口怨氣。奴婢在此謝過夫人。”首陽竟然跪了下來,叫旁邊的紺香也是無措。
“呵,你倒是個痴心人兒,可不必你說,我自然會。帶走!”首陽被塞進備好了的馬車裡,紺香有些可憐首陽,臨行前對她還說句“保重”。
府門闔上,馬車驅向青樓。
☆、紺香
紺香將首陽送走後便回到了二夫人身邊。二夫人輕抬流螢小扇,問:“紺香,知道為什麼你活著,她卻要和將死之人差不多嗎?”
“夫人,奴婢不知道。”紺香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因為她有對好主子啊。”
“大少爺和大夫人?”
“真是奇了怪了,那女人不是從不乾淨的地方出來的嗎?也太沒腦子了。原先祭祖時不是告知過家規家法嗎?一條都不會用,該輕不輕,該重不重。”二夫人笑笑,說,“她啊,天生就是個花瓶罷。大哥娶她也真是看得起沈家的家底啊。”諷刺起當家主母,這個二夫人可沒什麼好話。
“夫人……”紺香覺得這些話是不是太難聽了。
“你好好跟著我,落不得首陽那個下場。”二夫人停下手中小扇,朝裡屋走去。
“是,夫人。”紺香很認真地回答。
紺香正在廚房內做糕點,蒸好後端出來,撒上糖就該去給二夫人了。前腳剛出去就碰到了大夫人,她身子未好全,卻還在府裡來往。紺香心中想起首陽,暗自不高興這位夫人,便只作無視過去。
“紺香,這是你做的?”大夫人卻沒那麼識趣,一臉興味盎然地問。
“是。”
“那你教我行不行?平日裡大少爺他總忙裡偷閒來照顧我,我也該為他做些什麼。”大夫人一臉小女兒姿態拉住紺香的衣袖。紺香不吃她這套,直接一句“不行”打發她。
“紺香,為什麼?你就那麼討厭我?”大夫人眼中氤氳。
“是。”紺香向來聽二夫人的話,能膈應大夫人就膈應下去。
“我又做錯了什麼呢?為何總有人討厭我呢?”大夫人嘆口氣,舉帕拭淚,說,“如果你們嫉妒我所有的,我只能說這些不過是我大大方方爭取來的。”不知何時,這位夫人的目光又堅定起來。
“大夫人,明目張膽地打劫可以叫做大大方方地爭取嗎?”紺香沒空理會,疾步離開。
紺香每每回想起首陽那絕望又有些瘋狂的目光時,總會在想:就為了讓夫人教訓大夫人而選擇忍氣吞聲嗎?……反正,她與大夫人的樑子算是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