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鬼,雖然作為王爺的貼身親衛,他們無數次清除過潛伏在王府中的奸細。除了黑衣衛,幾乎所有隊伍裡都發現過奸細,這也是他們最引以為傲的地方…忠誠,對王爺的無限忠誠。
但就在昨日,他們的驕傲被打破了,因為那個內鬼就出自他們之中,黑衣衛純潔的戰旗,被塗上了一個永遠抹不掉的汙點。他們的惱火和難過也就可想而知。
但他們又有些不忍,畢竟是與他們一個鍋裡吃飯,一間房裡睡覺的弟兄,即使再痛恨,難道能忍心看他墜入閻王殿不成。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讓黑衣衛們終於結束了內心的煎熬…王爺來了,所有的決斷歸於他一人,所有的痛苦也由他一人承擔。
秦雷已經換下了朝服,穿著一身普通的黑衣衛便裝,面色陰沉,步履沉重的走來。沈青沈冰俞錢幾人,同樣面色凝重,反手按著刀柄,不疾不徐地跟在王爺背後。
這壓抑肅殺的氣氛把喬天才嚇壞了,他雖然膽子不小,但哪見識過這種場面,想要拔腿跑掉。卻惦記著秦雷的話:一步不離的跟我一天。受不了就有多遠死多遠。心道:出來混最要緊的是面子,若是這樣跑掉,卻再沒臉闖蕩江湖了。便硬著頭皮跟秦雷到了小屋前。
“在裡面?”秦雷平靜問道,“用刑了嗎?”
門口地黑衣衛恭聲行禮道:“在裡面,沒有用刑。”
秦雷點點頭,大步走到門前,伸手要去推那木門。當手指一觸及門板,他突然感覺這隻右手好似有千鈞之重,再想向前移動一寸都非常地困難。我推開這門。便要送走一個兄弟。他心中無奈道:多希望兄弟們都能有個體面的結局啊…
身後的沈青幾個,知道王爺心中的糾結,靜靜立在他身後,等待著王爺的決斷。
一陣北風吹過,拂下些樹上的積雪。落在秦雷的手背上,冰涼的感覺一下子傳到心中,那扇門也被他推開了…
光線隨著開門聲投進了小屋之中,讓被綁在椅子上的那人,不由眯起了眼睛。
待他地眼睛適應了光明,便看到一個他最想見、又最不敢見的身影。喉頭劇烈的抖動幾下,他便深深地垂下了腦袋。
“抬起頭來!”一推開門,秦雷心中的猶豫遲疑便煙消雲散。又恢復了往日的嚴肅:“孤教過你委靡不振嗎?孤地士兵應該永遠昂著頭!”
聽到熟悉的喝罵聲,椅上那人身體顫動地更厲害了,但還是順從的抬起了頭。一張眼窩深陷、面目憔悴,鬍子拉碴的年青男子的臉。便映入秦雷的眼簾。
望著自己昔日的貼身侍衛,僅僅一日便憔悴若斯。秦雷輕嘆一聲,對跟進來的沈冰道:“鬆開吧。”
沈冰冷哼一聲,抽出腰間短刃,甩手飛了出去。飛刀將捆著那人地繩子割斷。又插在對面的木牆上,顫巍巍抖動著。雖然已經從黑衣衛中退役。但這些人裡最惱火的卻是他,因為這人正是他當侍衛長時進入黑衣衛的,又是在他手下受訓、成長起來地,就連這人證件上的合格大印,也是他親手蓋上去的。
繩子一鬆開,那人來不及活動下痠麻的雙臂,便噗通一聲跪下,伏地戚聲道:“秦衛愧對王爺啊…”
這人確實是秦衛。當日樂布衣故弄玄虛,制了個錦囊妙計給秦雷,就是為了讓秦雷將其掉出來。但世上是不可能有那種錦囊妙計的,因為情況瞬息萬變、千差萬別,全靠當機立斷。樂布衣就是再彪悍,也萬不至於用一條狗屁計策束縛住秦雷當時地判斷。
退一萬步說,若是有什麼計策,當面還不能說嗎?所以樂布衣設這個局,只是為了勾起那內鬼地饞蟲,果然把秦衛給唬住了。
秦雷那日故意將錦囊遺落在房間中,卻把俞錢藏在了櫃子裡。俞錢便見到了秦衛背誦信上內容的一幕,後來更是在他發出訊息之後,將其一舉成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