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布衣下首依次是皇甫戰文、楊文宇、沈青’勇、馬艾、許田,也正好是七個人。除了因為身份原因不便出席地莊蝶兒,以及無奈困守溫泉宮的石敢、在京山營當值的俞錢和伯賞賽陽,秦雷在京都的精華盡匯於此。
毫不誇張的說,把這艘船打翻地話,隆威郡王地故事便可以結束了。是以秦雷出動了兩千鐵騎在河兩岸沿途保護,前後數十里又有鐵鎖橫江,為的就是萬無一失。
把這些頭頭腦腦叫道一起,談論地自然是絕密的戰略性話題,自從昭武帝透露他在秦雷手下有眼線後,秦雷便防範的更加嚴密,這次乾脆把所有不相干的衛士攆到下面,也算是讓他們避嫌吧。
可憐的秦衛變成了唯一的服務生,要不停的拿著大茶壺跑上跑下,給大人們端茶倒水,心中自然哀嘆不已。他是秦奇的堂弟,從北山時便形影不離的跟著秦雷,忠誠上自然沒問題。
因為有樂布衣、楊文宇這樣的新面孔,所以秦雷讓眾人重新自我介紹一遍,互相認識一下。待告一段落,秦雷才清清嗓子,做開場白道:“諸位,咱們上一次開會在什麼時候?孤記著是今年上元夜吧。”
一干老臣子不由唏噓起來,彈指一揮間,竟然快過去一年了。
館陶微笑道:“光陰蹉跎啊,好在這一年,咱們沒白忙活。”秦雷往他一眼,只見這老小子今天頗有些不同,不僅換下那身油跡斑斑的破棉袍子,穿上了寶藍長衫不說,就連那張潦倒堪比深秋離原的老臉,也收拾的乾淨利索,看上去頓時小了十歲。這傢伙莫非老樹開花了?過年都沒收拾的這麼利索。秦雷心道,便打定主意,等開完會,要好好盤問一下。
但此時顯然不是討論館陶終身大事的時候,秦雷清聲道:“上元節時給大夥佈置的任務,都完成的非常出色,”聽王爺如是說,勾忌幾個都面露喜色,誰成想秦雷哈哈一笑道:“但此時不是論功行賞的時候,等進了臘月,天南海北的都回來過年,咱們再好好說道說道,勾忌不要失望嘛,到時候孤王親自給你戴紅花。”勾忌不好意思笑笑。把頭低下了。
秦雷笑道:“這次把你們這些大將叫來,不是作年終總結的,而是為了京山營、為了咱們的新軍。今天咱們要把這兩件事情討論出個章程來。讓你們都心中有數,日後負責你那一攤地時候,別給我擰巴了。”眾人笑著應命。
秦雷點點頭,一指石勇,笑道:“你代為主持會議。”又對坐在最下首的許田吩咐道:“你做會議記錄,紙和速寫炭筆都在桌洞裡。”許田撓撓頭,伸手往桌洞裡一掏,果然拿出一個牛皮封面的本子和一盒炭筆,翻開本子拿起筆,輕聲道:“石大人。可以開始了。”
石勇也翻開個本子,清清嗓子道:“王爺、眾位大人。根據前期議定地方略。將依著京山的山勢,修築一座可容納十萬大軍的堅城,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現在有幾個大夥十分關心的問題。需要樂總指揮使解答一下:修築京山城的預算是多少?工期有多長?建成後的規模有多,以及京水河疏浚是否與築城同步?”樂布衣現在的官職是京山城督建督造總指揮使,他雖然不願做官,但蠻中意這種實幹型且屬於臨時性質的差事。聽石勇點名,他微微一笑。捻鬚清聲道:“京山城工期三年。需要上千工匠,三萬民夫。造價約四百萬兩白銀,建成後可將整個京山背面包圍,且在兩翼有兩座配城,扼守左右,與主城遙相呼應。至於疏浚京水河,到不急於一時,等京山城建起來,水軍操練成了再做也不遲。”
眾人深吸口氣,心道:這位什麼布衣,也太能花錢了吧,一下子就把咱們的預算搶光光了。這怨不得他們有私心,都管著一攤子,都想讓自己地差事辦的紅紅火火,哪能缺得了錢啊。
石猛仗著與秦雷關係鐵、又與樂布衣沒什麼交情。第一個舉手開口道:“俺有話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