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望的話音一落,烏顯立即反彈起來:“南宮先生,你這是要讓大將軍孤身犯險,你究竟意欲何為?而且,你們神龍衛的高手就能敵得過那些白衣女賊嗎?某家看來,也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罷了。”
南宮望大怒,拍案而起:“烏顯,汝可以對山人不敬,但不能蔑視神龍衛!神龍衛是朝廷值司,大將軍親自統率,神龍衛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高手,這個有目共睹,你若不服氣,我們找個時候讓神龍衛和汝的禁軍所屬來場比武,比試一番就知道了。”
孔晟皺緊了眉頭。他最近發現了一個不太好的苗頭。雖然同樣是他的心腹班底,但神龍衛和禁軍卻分成了兩派,互相看不起,互相拆臺,南宮望和烏顯烏解這些人之間漸生嫌隙。
就比如說那白衣女賊連番闖入長安侯府如同無物的事兒吧,南宮望就很不屑一顧,認為如果是由神龍衛高手來充當侯府護衛,至少不會讓賊人來去自如。
孔晟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沉默下去了,任由這種分裂和對抗發展下去,對誰都不好。
他緩緩起身,深沉的眸光投射在南宮望身上。南宮望是一個非常清高和驕傲之人,只是他滿腹的清高和驕傲在孔晟面前蕩然無存,當察覺到孔晟清澈平靜的眸光投射過來,南宮望心頭一顫,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
他文韜武略無一不通,自比三國諸葛孔明。但面對孔晟,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底氣,因為他所掌握的孔晟一目瞭然,而孔晟所掌握的東西每一次都讓他無比震撼。儘管南宮望心裡很排斥,但無論如何,孔晟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與南霽雲不同,南宮望對大唐朝廷和李唐皇室缺乏太深的忠誠度。執掌神龍衛以來,這長安城中能讓南宮望畏懼的人還沒有,只有孔晟一個。
南宮望自負算無遺策,諸子百科無所不通,但孔晟下一步要出什麼牌,他卻感覺深不可測。而孔晟的諸多神秘之處,他心胸頭腦中所蘊藏著的東西,一次次讓南宮望心神震撼敬畏為天人。
比如說火炮。南宮望私下裡曾經研究過火炮的鑄造和發射原理,以他的一身所學,數日閉門研究之下,也只是弄清楚了一個基本原理。其實火炮的發射原理非常簡單,不要說精通算術、雜學的南宮望,就是李泌杜鴻漸這些學富五車的當世名臣,也能判出一個大概來。
但以現在的工藝水平,火炮是如何鑄造出來的,用何種材質才能做到不炸膛,火炮在彈道、發射方面涉及諸多計算和資料修訂,在南宮望看來博大精深深不可測,以他的所學,根本無法抽絲剝繭理清頭緒。
因此,隨著跟隨孔晟日久,南宮望對孔晟的敬畏也就越加濃烈。
孔晟又望向了南霽雲,輕輕一笑道:“南將軍,各位將軍,神龍衛與禁軍各有值司,一個重在偵緝和宮禁安全,一個重在京畿防衛和護佑地方安全,一個是軍隊,一個是特種值司衙門,完全是不同的概念,沒有任何可比性。”
“所以,你們都不必妄自菲薄,更不可兩相類比。從****說,你們都是孔某的至交好友,從公處說,你們都是孔某的屬下。孔某希望你們能撇開偏見,團結一致對外,不要讓外人笑話我們內部產生內訌,這就不好了。”孔晟的聲音漸漸變得冷酷起來:“此事今後我不會再提,但希望你們能將我的話牢牢記在心上,不要再互相攻擊,賣弄口舌之利。”
南霽雲輕嘆一聲,點了點頭。其實他從來就沒有輕視或者敵視過神龍衛,更不曾將神龍衛作為禁軍的對手,只是烏顯烏解這些軍中武將,對神龍衛頗有微詞,認為朝廷圈養了一群酒囊飯袋,沒太大的用處。
到了關鍵時刻,還是要讓禁軍衝鋒陷陣。
烏顯烏解噘著嘴低下頭去,他們雖然心裡不服氣,但卻不敢跟孔晟頂撞。
“至於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