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退了幾步。
柳年笑了,十成內力都打不敗張慕雪,自己輸的心服口服,還有一招,柳年想到,天地合。
劍舉胸前,十成內力運用在劍上,劍猛地一震,化作片片鐵蝴蝶,張慕雪的劍也是一震,他的劍也是要斷的,與柳年手中的劍互生感應,他的劍有些握不住了,九華道人不免吃驚,這一招深得九華劍法的精華,自己與之差別何止千里,恐怕比師父都不成多讓。
張慕雪的劍沒有斷,劍穿過柳年的心臟才停下來。張慕雪的劍不可能不斷的,只是柳年忽然想起了常沐水,心中一時不穩給張慕雪佔了優勢。張慕雪的劍穿過了柳年的心臟,柳年出手了,手中的斷劍同樣穿過了張慕雪的心臟,只是偏了一點點,作為天外神醫的柳年知道,這一劍要不了命,頂多在床上躺半年,也就頂多半年了。柳年可以確信。
薛柔飛身過來,不看柳年一眼,立刻抱住了張慕雪,緊緊的抱住,生怕一鬆手張慕雪就再也不見了。九華道人也過來了,勸慰薛柔,他們看見的都是柳年一劍刺過張慕雪的心臟,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偏了一點點,僅僅一點點,柳年掌握的很好,他們全被騙過了。張慕雪咳嗽了一下,嘴裡吐出一大口獻血,立刻染紅了薛柔的白衣。
“慕雪,慕雪。”薛柔喜極而泣,他知道張慕雪還有希望,張慕雪動了動手,卻摸不到薛柔的臉。
看著擁抱中的兩人,柳年想起了他的愛人,紅色的衣裙,彷彿有一隻手伸過來,拉起自己,陪自己一起回到童年,再見紅衣女子,一起唱著歌: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紅衣女子唱著,他和著。
柳年終於閉上了眼睛,再見紅衣女子,即使是在模糊中,在夢裡,他也瞑目了。
“薛宮主,張大俠的傷需要靜養,請快快送他回谷吧。”九華道人勸道,如果自己不說話,恐怕薛柔會哭到天黑。
“謝謝。”抱起張慕雪,薛柔連馬都沒有騎,抱著張慕雪一步步向聖水谷走去,一步步,越走越遠,漸漸消失,人們仍然在看,直到連影子都看不見了才一一踏上歸途。沒有人理睬柳年,即使是一具屍體,九華道人應該會掩埋的,但他急於尋找自己的一華師兄,旁人不就不會理睬他,生前,死後。
人都走完了,痴兒從一個角落冒出來,他也是剛剛來,柳年封住了他的穴道,讓他不能亂跑,現在時間過了,他就跑過來了。師父的遺體很安詳,痴兒都不忍心打攪,但師父的囑託沒有忘。
把師父的遺體拖進藥谷,裡面有柳年自己準備好的柴堆,把他火化,將骨灰撒到無憂谷紅衣阿姨的木屋的四周,痴兒沒有忘記師父的囑託。
抱著妹妹一起給師父磕了三個頭,痴兒點燃了柴堆,熊熊烈火中,依稀看得見柳年的笑容,這個笑容如果被人畫下,肯定會是流傳千古的名畫。可惜這裡只有痴兒和澐兒,他們都不會丹青。所以痴情的笑容只能變作千古神話,留不下半點證據,以至於後人都會懷疑他的存在。
痴兒看著師父化作粉灰,把它們一一撿起來,放進早就準備好的罐子裡。無憂谷的路徑師父說過不下百遍,痴兒自然知道,可是妹妹,痴兒有些為難,要不要帶妹妹。
山洞裡傳來了腳步聲,痴兒靜靜的看著,腳步聲不是師父,所以師父又回來了的猜想肯定是錯誤的,但他仍盼望著。人出來了,是張伯,張伯來接他們回去,回到聖水谷。
“張伯,你先陪我去一個地方好嗎?”痴兒問。
張伯高興的都想哭了,自從老谷主走後,他第一次見到少谷主,“少爺想去哪裡,老奴一定陪到哪裡。”
“好,帶上妹妹,我們現在出發。”
“現在?”張伯問,現在天已經快黑了,山谷中很危險。
“對,現在。”痴兒抱起了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