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家老爺兩年前因一場惡疾去世;夫人受不了這打擊,一病不起,也在一個月前跟著去了,留下小姐孤苦一人。夫人臨去前。就只惦著小姐沒人照顧,讓人捎了信給大人,想請大人派人接小姐到京裡來。可是,沒等到訊息,夫人就過離去了……”說著哽咽了起來。
“你說什麼?殷兄和嫂夫人都故逝了!?”殷莫愁父親過世時,就曾派人給姚家梢了資訊。姚謙這時卻表現得驚訝錯愕,一副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
“原來大人您什麼都不曉得?”奶孃喃喃的。她和姚謙原也是舊時就相識。本來她看姚謙態度冷淡,心裡還在懷疑,但看他的表情,像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大人,我家夫人……”她還待說話,廳外傳來嘈雜的聲響。
姚謙獨子姚文進氣息短促低弱,氣急敗壞的,急急在問:“我爹呢?我有事情要跟他說……”
“少爺別急。少爺是為了殷姑娘的事是吧!老爺和夫人與那殷姑娘這會兒都在外廳裡呢!”
“殷姑娘?”反問得很疑惑。
隨著說話聲,有個氣質文弱的年輕公子走進廳中。長得唇紅齒白,文質彬彬,堪稱俊秀。只是神態沉靜。步下有些虛浮,眉色間略顯得有幾分不禁風。
“爹。”他一走進廳中,便逕向著姚謙,說:“相府那件事,您怎可不先問過我的意見。就擅自答應……”
“別說了!”姚謙沉下臉,打斷他的話。“先別提那件事,過來見過你莫愁妹妹。”
“莫愁!?”姚文進愣了一下。這才轉身。只見聽中坐著一個面貌清麗,但顯疲憊憔悴的女子。“殷妹!?”他脫口喊了一聲,走向殷莫愁。
與殷莫愁指腹為婚的事,他曾聽他雙親約略提起過。就因為已有這樁約定,又聽得他爹答應相府的事,他才會氣急敗壞地趕來詢問。但他沒想到,殷莫愁這時竟機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殷莫愁。殷莫愁帶一點風露清愁的清例氣質與她的名字相悖離!感覺也不像一般婉麗嬌羞的大家閣秀,卻完全符合他的想像。她在山林鄉野閒尺長大,合該有這樣生動飄忽的自然。
“莫愁見過姚世兄。”殷莫愁起身回禮。
“我只不過痴長你數月,叫我名字就可以,殷妹不必多禮。”姚文進沉靜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他的態度顯得極是平易可親、溫暖感人。
殷莫愁抬起頭,平視著他。姚文進雖然氣質文弱,但無論長相、風采、人品,都堪稱俊雅。然而,她說不出是哪裡不對不,是她自己內心的不安猶疑。
就是這個人了嗎?眼前對地含笑的這個人?她將對他託以終身她突然覺得迷惘,不確定起來。
姚文進微微又一笑,說:“我們這是第一次相見,殷妹果然如我想像中的清雅。”
“莫愁不敢當,姚大哥才學兼修,光華內蘊,氣度才是不凡。”殷莫愁坦然直言,一點也不顯得忸怩。
姚夫人聽得直皺眉。她自己的兒子她當然知道他的好,可有哪家閨秀,會這麼不知委婉,沒有一絲羞怯!?
姚文進笑得卻不是那麼歡欣。他因得父蔭,又有文采,且長得文質彬彬、一表人才。錦繡的前途可期,是京城裡各大家閨秀千金理想的如意郎君。不少名門官宦都有意與姚家攀親,就連當朝的宰相也不例外。相府與姚家過從甚密,時相往來,已相互派人說親。
“殷妹過譽了。”他說:“聽說你從小好學,飽讀詩書,滿腹的學問不比一般士子差。”這番話惹得姚夫人描得柳細的變眉又緊蹙了起來。輕輕哼了一聲。
殷莫愁沒留意,但輕描淡寫帶過。“我只是粗通一些文墨罷了。不比姚大哥滿腹才華。”
姚文進輕聲一笑。又問:“殷世伯和伯母可好?怎麼沒和你一道上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