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盯著紅木桌上一堆零落的花瓣,一茜輕抬玉指,一片一片小心地撥弄開,他在愛琴海應該留下了最甜蜜的笑吧,拉著新婚妻子的手一起看蔥蘢中掩蓋的清晰明亮的白屋,一起在聖特里尼島看最美的日落……
一行行珠淚滾落下來,一茜悽然看著嫩黃的花瓣,滿面憂傷,屋子裡靜得可怕,甚至能聽到淚水砸在桌面上發出的啪嗒啪嗒的響聲。
不知過了多久,一茜才拾起煩亂的心緒,起身去關門。
外面濃濃的黑夜,偶爾幾輛車經過,江城的夜從來都是燈火輝煌,霓虹璀璨,怎麼今天一茜眼裡的它竟如此蒼茫、如此寂寥。
她伸手去拉白色的卷閘門,忽然被一隻大手擎住,一茜嚇得渾身一陣,她還沒來得及問是何人,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曾宇肖!
“這麼晚你來這裡幹什麼?”一茜放下手,看著他走進來,跟在後面小心的問,她已經對這個曾經溫文爾雅的學長充滿戒備。
“來看看你不行嗎?”曾宇肖撿一處靠邊的椅子坐下,端起桌上的涼咖啡仰頭喝下去。“我現在四處遊蕩,連個真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看看你過得多好。”
在他身旁站著,一茜心裡很害怕,不說話,眼睛一直向外張望,
“別看了,我看著他們走了才進來的,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倆了。”他抬起頭,一茜這才看清才半年未見他卻滄桑許多,茶色的眼鏡面那雙曾真誠友善的眼睛現在變得汙濁昏暗。
“你也不用那麼怕我,一茜,我回來就是想拿走我應得的,林躍也好,張昊也罷,我誰也不會放過!”
一茜的手心出了一層冷汗,看著曾宇肖陰鬱的眼神,聽他說話時攥緊的拳頭不禁更加恐慌。“那你去找他們,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告訴你,我的日子不好過你們誰也別想逍遙自在。”說著他站起來走近她,眼睛露出兇狠的目光,“我今天身敗名裂都是你們一手造成的,你還說和你沒關係嗎?”
一茜退後一大步,看著曾宇肖怒火中燒的樣子不免膽怯。
“不說話了?怎麼,是不是覺得有愧於我啊?”曾宇肖忽然上前一步抓起一茜的手,眼睛露出憤怒的火光,那樣子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走,跟我走,讓你看看我現在過得什麼日子?”
“放開我,曾宇肖,你要帶我去哪,放開我!”一茜死命掙扎,曾宇肖的手上力道卻更大了,他回頭冷冷地說。“乖乖的跟我走,別惹火了我!”
“放手!”忽然一人大喝一聲,聲音強悍有利。
曾宇肖和一茜紛紛抬眼,竟是張昊站在門前。
“是你?”曾宇肖抓著一茜的手沒有放鬆,對著張昊狠狠道。“正好,我通知你一聲,監獄生活結束了,我又回來了。”
“好,你想怎麼都行,但是,現在放開你的手。”張昊冷靜沉著的看著宇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當初拿你當朋友,結果你們聯合對付我,張昊,算是我看錯了人,咱們的帳改天算,現在你讓開,我和一茜的事與你無關。”
“曾宇肖,我再說一遍,放開她。”張昊走近一步,面色凝重,聲音卻比宇肖更加陰森恐怖。
“哦?怎麼,你們之間還有我不知道的事嗎?”曾宇肖回頭看向一茜,眼神狡獪。“難道……”
“沒有,我們不熟。”一茜立即斬釘截鐵的說道,她害怕他們的關係會激怒曾宇肖,怕已經失去理智的他會傷害面前她深愛的男人。
她偷偷瞥了一眼張昊,見他也在看向自己又迅速低下了頭。
曾宇肖稍稍猶疑,放開一茜的手,才又看著張昊說道:“好吧,既然張總說話,我怎麼也要給幾分面子,不過提醒你,這女人心機重得很,你小心點,擔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