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爸說得有道理,是不是咱們得罪了什麼人?」
柳大叔揉了揉眉頭,「我再看看,你盯著點爸,別讓他亂吃東西。」
「知道了。」
柳二叔剛掛電話,就聽病房裡的柳立國叫他,他一進去,對方便道,「我要吃回鍋肉。」
柳二叔:……
午夜。
祖清和左億正站在小屋裡,而那靠著赤珠的小紙人正在搖搖晃晃地走著,看那樣子似乎在學走路。
「慢慢來。」
祖清見小紙人摔了一跤,跌得滿紙通紅,於是輕聲道。
小紙人趕緊起來,在桃木盤裡走了好幾圈後,才按照祖清說的,走到那赤珠前,伸出兩條紙胳膊抱住那赤珠,接著揚起小紙頭。
只見那赤珠裡的惡臭味正被小紙人吸食。
小屋裡的惡臭味道越發重。
但祖清和左億一個眉頭都沒皺。
一直到惡臭味消散乾淨之時,小紙人忽然化作一陣紅煙,沒多久祖清和左億面前,便出現了一個姑娘。
姑娘臉色蒼白,鵝蛋臉,豎著兩條又黑又亮的大辮子,此時正滿臉激動。
「我、我成形了!比做鬼的時候還要凝實!」
「現在的你,可以和故人敘敘舊了。」
祖清笑道。
春芬抿了抿唇,沖他們笑了笑後,便消失在二人眼前。
「吃宵夜嗎?」
左億問道。
「烤魚吧。」
祖清點頭。
二人關上小屋子的門,一邊討論吃什麼味道,一邊往前院走。
而此時正在病床上躺著的柳立國,也餓了。
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幾分鐘後,坐起身,開啟旁邊的抽屜,裡面只有純牛奶。
他嫌棄地關上抽屜。
這純牛奶有股腥味,他喝不來。
再看旁邊的病床上,已經不見陪床的柳二叔,柳立國拿出老年機,一邊罵了句什麼,一邊給對方打電話,可電話一直佔線,打不通。
柳立國越發氣了,覺得柳二叔一定是出去打牙祭,卻不願意給他買份回鍋肉吃。
於是便給柳大叔打電話,結果還是佔線。
就在這時,病房裡燈忽然閃爍起來,把正在生氣的柳立國嚇了一跳!
他深深吸了口氣,伸出手將燈關了。
接著躺下,依舊執著地給兩個兒子打電話。
也不是不想給兒媳婦打,可他沒有對方的電話。
兩個兒子的打不通,正準備給小女兒打的時候,便聽見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他以為是老二回來了,立馬皺眉看過去,正準備數落對方幾句時,卻發現進來的是個姑娘,對方正背對著他關門。
瞧著那背影,還有那身衣服,柳立國忽然一驚。
可很快他便給了自己一巴掌,低聲道,「眼花了,眼花了,那人都死了幾十年……
「好久不見,立國哥。」
那姑娘聽見他的低語後,慘白的臉露出一抹笑,接著緩緩轉過身來,對上柳立國那張同樣慘白的臉。
「你、你你!」
柳立國指著她,驚聲叫道。
「怎麼是你!」
一定是夢!一定是夢!
柳立國狠狠地給了自己幾耳光,可疼痛告訴他,這不像是夢。
「我在那樹林裡被蟲撕咬,被螞蟻食肉,你還拿走了我的衣服,讓我沒衣物庇體,冷得發指。」
「別說了,你別說了!」
柳立國見她越走越近,直接就翻身鑽到了床下。
「你害得我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