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幾天我用這個方法的時候,他的痛苦都會減少幾分的。」
這才幾天時間,又不管用了。
這毛巾可不是普通毛巾,是用中藥浸泡過的線織出來的,看著和普通毛巾沒什麼兩樣,但是遇水後敷在身上就能讓裡面的藥效散發進去。
祖清走到劉先生身旁,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劉先生已經疼得冷汗連連,許是教養,又或者是不允許自己太過失利,即便疼得不成,他都咬緊牙關,壓抑著自己的痛叫聲。
其實這疼痛他一直在承受,這三月足夠讓他熟悉疼痛,他要忍受的是每一天新增的疼痛感,這無非就是折磨上的折磨。
「劉先生,」祖清站在輪椅邊,垂眸看著掀開眼皮往他這邊看的劉先生,「請你再仔細想想,這三個月有沒有對什麼人許下承諾,即便是酒後或者是意亂情迷時說下的,只有找到那個人,才能完全找回你的腿。」
莫筱聞言,原本就一直緊皺的秀眉,此時又擰在一起了,她十分不喜歡祖清說的那個詞。
意亂情迷。
這可不是好詞兒。
劉先生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他很快便將精力全投放到忍耐之中。
「這兩種線,用哪一種?」
左億從屋裡出來,手裡拿著兩種線,一種是針線用的,一種是麻線,這還是林嬸兒刮整好送過來的,在她年輕的時候,這種麻線是用來納鞋墊的。
「麻線。」
祖清指了指他的右手,接著請莫筱往旁邊站一站,剛準備蹲下身時,左億上前道,「你說,我來。」
說完便將針線放在一旁,拿著打火機和麻線蹲在劉先生面前。
「麻煩穩住他的肩膀,」祖清對莫筱道。
莫筱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丈夫這麼痛苦,不管是什麼方法,只要能減輕他的痛苦,她都願意試試。
所以即便對剛才祖清那句話不高興,可這時候也沒和祖清對峙,來到劉先生身後,從後伸出手握住了劉先生的雙肩。
她動作熟練,手上也有力。
可見這事兒不少做。
想也是,當劉先生疼得受不了時,在自己最親近的人面前,總會展露出來,這時候為了不讓他傷到自己,莫筱能做的也就是儘量控制住對方。
「點燃麻線,」祖清站在左億身旁輕聲指導。
左億修長的手麻利弄好,不用祖清再說,便明白了,「壓黑線?」
「對,」祖清點頭,指了指劉先生的腿,「壓腿上的,腳心先不管。」
左億應聲,找準劉先生腿上的小黑線,迅速將帶著火星的麻線快狠準地壓在那小黑線上!
「啊啊啊!」
與此同時,劉先生迸發出激烈的慘叫聲。
莫筱險些沒把人控制住,好在他的雙腿雖然疼痛,可卻無力,沒辦法動彈,否則左億還得壓住他另一隻腳。
老趙和老李聽見院子裡傳來的慘叫聲,紛紛從灶房門那探出腦袋。
當瞧見左億正拿著什麼東西不斷地去壓對方的腿後,二人在劉先生的慘叫聲打了個冷顫,接著快速縮回了腦袋,繼續忙活自己的事兒。
「忍著點,忍著點就過去了,」莫筱心疼地從後貼住對方的腦袋,「再忍……
劉先生並沒有堅持多久,在左億完成最後一道黑線時,他已經暈厥過去了,身上的衣服也被冷汗濕了不少。
莫筱本來是很擔心的,可當祖清指著劉先生消了不少腫的雙腿讓她看時,莫筱的心又放了下去。
「抱歉,之前對你……
等左億幫忙把劉先生扶上床,莫筱又給對方擦洗出來時,她為之前的不信任向二人道歉。
她是個敢作敢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