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蒼天有眼,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真能改好麼?
書房內,衛煌正捋著頜下長鬚,饒有興趣的翻譯夫人蘇月皎帶來的《大秦律》等書,臉上的表情顯得頗凝重,還有一抹的疑惑。
他一看書裡所標的那些小點點,立時明瞭其中的妙處,他不敢說這是一大創舉啊,但對天下讀書人來說,可是莫大的好處。可是,這真是自家那個寶貝兒子發明創造的?打死他都不相信啊。
“哎,你這是什麼表情?”蘇月皎雙手叉腰,俏面含霜,柳眉倒豎,粉拳緊握,一副母獅即將發飈的表情。
“夫人……”衛煌苦笑,寶貝兒子是個什麼德性,他心裡清楚的得很,別人也同樣清楚得很,夫人不會是望子成龍望瘋了吧?
“外頭瘋傳的清平調……老爺想必也有耳聞吧?”蘇月皎的語氣不禁一軟,底氣明顯不足,說實話,她也是半信半疑,寶兒的變化,實在太突然,太玄乎了。
《清平調》在第二天就已傳遍整個嘉月城,她視寶兒如已出,溺愛得不得了,自然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她打聽得極清楚,《清平調》是寶兒當場吟念出來,如果是花錢買詩,至少得與什麼人接觸吧?
這段時間,寶兒病重,纏綿床第,連門都沒出,奉命保護寶兒安全的一眾家奴也沒發現他與外人有什麼接觸,而且,能作出《清平調》這等上乘佳作之人,必定文采出眾,又豈是銀子收買得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衛煌捋著長鬚,搖頭晃腦的把《清平調》吟念一遍,點頭讚道:“此詩語語濃豔,字字流芭,如覺春風滿紙,花光滿眼,人面迷漓,言在此而意在彼,實為千古絕唱。”
衛家雖是將門世家,但到了他這一代,因受大陸重文輕武風氣的影響,衛煌亦偏重於習文,曾中過進士,也算頗有才氣,屬衛世家族的第一個儒將。
這等令無數文人士子望塵莫及的千古絕唱,怎麼可能是自已那個只會吃喝玩樂嫖賭,胸無半墨的兒子作出來的?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老爺,你且聽這一首。”
蘇月皎不知如何說服丈夫,只好把剛聽到的《從軍行》吟念出來。
“好一句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盛京終不還,好詩,好詩啊。”衛煌忍不住連聲稱讚,好奇問道:“夫人,此詩又是何人所作?”
蘇月皎苦笑道:“相公沒想到?”
言下之意,此等佳作,你沒想到會是咱家的寶兒所作吧?唉,寶兒怎突然變得如此妖孽,莫不是中邪了?
衛煌不禁張大了嘴巴,手上不知不覺用勁,把頜下長鬚都扯斷了好幾根仍渾然不覺,這……這怎麼可能?
“老爺,夫人……”
這當兒,晴兒小跑進來,行過禮後,立時嘰嘰喳喳的把衛大衙內蒙人的鬼話重複了一遍。
衛煌和蘇月皎的臉上先是出現怔愕的表情,接著又變得緊張、迷茫、凝重,總之極複雜。
“老爺……”蘇月皎一臉的緊張神態,如果這是真的,這也未免有點玄乎了,不過,似乎又能解釋自家的寶兒突然間變得如此妖孽的原因。
衛煌擺了擺手,低頭皺眉沉思良久,倏地抬起頭,盯著晴兒問道:“你把寶兒近來都做過什麼反常之事細細說來。”
“是,老爺。”晴兒一臉緊張的望向蘇月皎,見她點頭,不禁鬆了一口氣,一五一十的把所看到的,所聽到的,所知道的都小心翼翼的說了一遍。
衛煌捋著長鬚,又沉思良久,才抬起頭,低聲道:“如果都是真的,那就是寶兒的造化了。”
蘇月皎愣了一下,俏面上隨即湧現難以抑制的激動與喜悅,她突然向東跪下,雙掌合什,滿臉的虔誠道:“感謝長生上神。”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