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也為之一暗,隨後如雨點般灑落,血花飈現,不少部族戰士慘呼墜馬,也有的戰馬悲嘶人馬,把背上的騎士甩飛。
三波箭雨灑射,射倒了六七百部族戰士,人屍馬屍躺滿一地,但仍未能阻止這些部族戰士的瘋狂進攻。
待到第四波箭雨灑射而出,金軍依仗戰馬的速度,已經很快拉近距離,他們掏出騎弓,射倒了不少槍兵,然後收起騎弓,抽出彎刀鐵劍,呼吼著衝來。
“穩住,穩住!”
晉軍陣中,軍官大聲喝吼,給士兵打氣,面對碾壓而來的滾滾鋼鐵洪流,誰都膽顫心寒,但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唯有死戰死底。
“殺!”
在軍官的指揮下,槍兵緊握手中的長矛,刺向衝撞而來的戰馬,即便是第一次參加戰鬥的新兵蛋子,也出於本能,舉矛刺出。
戰馬被三四根長矛貫體,鮮血激射,但巨大的慣性之下,仍然撞倒了前面的幾名槍兵,之後轟隆倒塌。馬背上的部族戰士被甩飛,人還在半空,已被如林長矛捅出無數血窟窿。
面對如林長矛,部族戰士悍勇無畏的發起瘋狂的進攻,如驚濤駭浪,一波接一波的拍打晉軍密集的槍陣,槍陣被拍散了一層又一層,但後邊的晉兵勇敢的頂上,努力維持陣型的完整。而陣中的弓箭手則拼命的拉弓攢射,密集的箭雨殺傷了大量的金兵。
很快,槍陣面前就堆滿了大量的人屍馬屍,形成了天然的防禦工事,阻礙了戰馬的衝擊,以至那些部族戰士催馬衝近後,不得不下馬步戰,沒有了戰馬的優勢,這些部族戰士依然兇悍無比,一個人往往能砍倒二三名槍兵,方被三四支長矛捅穿身體。
戰場上,雙方將士在浴血奮戰,吼殺聲震天。
多不都大汗眼見正面攻擊受阻,只得派出一萬騎,分別側擊晉軍的左右兩翼,晉軍早嚴陣以待,一廝慘烈搏殺,雙方互有傷亡。
多不都大汗見久攻不下,銳氣已挫,且戰士損失不小,只得下令撤軍。
看著金軍如潮水一般退卻,所有晉軍士兵都發出了勝利的歡呼聲,沒有堅固的防禦工事可依託,他們不僅頂住了金軍的瘋狂進攻,且大量的殺傷敵人,逼得他們撤退,許多士兵都重拾信心,原來這些金軍並不是那麼可怕。
雷烈下令士兵迅速清理戰場,陣亡將士的遺體是不可能帶走,也沒有時間火化,只能任由他們遺棄在草原上,傷員則搬上空餘的馬車騾車,只是收集遺棄的長矛、沒有斷折的箭矢等武器,一場戰鬥下來,箭矢的消耗量很大,目前沒有得到補充,必須節省,之後,大軍繼續行軍。
雷烈明知一場血戰下來,將士疲憊不堪,但現在時間還早著呢,大軍能走多遠算多遠,誰都是歸心似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中軍的一些部隊換成後軍,替換那些剛才參加戰鬥,已經疲憊不堪計程車兵,讓他們得以喘息一下。
大軍仍在緩慢行進,灑出去的夜不收先後回報,金軍的主力已經追到,緊跟在隊伍的後邊,左右兩翼也發現了數量頗多的金軍,很顯然,金軍是傾巢出動,想把他們殲滅。
許有志之前挖好了坑,等著羅烈的十萬大軍自投羅網,但羅烈竟敢違抗聖命,毅然下令大軍回撤,一下打亂了許有志的全盤計劃,數量眾多的部族戰士都分散在婆欏城的四周,好在金軍是清一色的騎兵,接到多不都大汗的王令之後,迅速集結,一陣狂趕,還是追上了如蝸牛一般行軍的晉軍。
不過,追是追上了,但人困馬乏,想現在攻擊晉軍也辦不到,只能緊跟在後邊,等待出擊的機會。
後邊、兩翼都出現了大量的金軍,數量之多,甚至超過了晉軍,這令行軍中的晉軍士兵難免生出恐慌不安的心理,士氣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士兵們,你們想不想家?”雷烈看在眼裡,拼命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