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我生了很嚴重的病嗎?”
“嚴重?!”託杜把鬍子都吹了起來,“你肚子裡頭的那個,是我的小孫孫,是悠兒的第一個孩子,你說能不嚴重嗎!”
“啊?”我太過震驚,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還是小陸子跪下來說,“恭喜公主,公主有喜了。”
託杜嘆氣,“還好我聰明,事先讓明之在糖丸裡面加了一味保胎藥,不然就危險了!你們這兩個要做爹要做孃的,一點覺悟都沒有!”
巨大的歡喜湧上心頭,我摸著自己的肚子,又抓住託杜的手,“外公,你,你確定嗎?”
“當然,我可就等著這一脈呢!”
我掀開被子就要跳下床,臨了又紅著臉問外公,“他,他知道了嗎?”
“他?哦,還不知道。一把你抱回來,轉頭就去處理巴里坤的事情了。”託杜看著我,嘆氣,“王將軍不肯罷手啊。這事兒要是傳到可汗和好戰的谷渾王耳朵裡,禍事又要再起。”
“那,外公先別告訴他好嗎?”
“恩?”
“這……這只是小事,還是邊境的安寧比較重要。不要擾了他的心。還有……”我低頭,聲音更小,“下個月就是他的生辰了,我想那個時候再告訴他。”
“哦!”託杜慈祥地笑,“你想給悠兒一個驚喜是嗎?我知道了。這事兒絕不會從我嘴裡傳出去的。”說著,他看向小陸子,小陸子連忙說,“奴才也不告訴駙馬。”
託杜囑咐我好好休息,然後起身出去,我聽到他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該給我的寶貝曾孫起個什麼名字好呢?得起個霸氣點的,反正得比阿爾斯蘭好聽……不行,我得找阿勒泰那老傢伙炫耀炫耀去。年輕的時候不成親,老了肯定得後悔!”
我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忍不住發笑。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很平,跟正常人沒有什麼差別。但是裡面,住著一顆小葡萄,也許,是一個小柚子。不管是什麼,那個要當爹的人,一定都會很歡喜吧。畢竟這是我們盼了很久的寶寶呀。
不告訴他,再讓他等得久一點吧……誰讓他平日裡總欺負我來著。
我獨自樂了一會兒,才想起巴里坤的事情可大可小,連忙叫小陸子去打探打探訊息。
和解
小陸子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怎麼樣了?”
“王大人一定要把巴里坤押回呼圖城。謝大人,駙馬還有託杜大人怎麼勸都沒有用,這一下就要出門了。”
我咬牙切齒地下了床,匆匆披上一件衣服,趕到府門口。正看見王盈指揮著士兵壓著巴里坤和突厥的五個勇士。巴里坤一直在嚎叫著,李悠和謝明嵐面色嚴峻地跟在王盈的身後。
以前,我只覺得這個表哥不學無術,腦滿腸肥。沒想到在西域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做的這麼驚天動地。本來我和李悠也只是好意,請他在炎涼城多逗留幾日,順便觀看我和巴里坤的蹴鞠比賽。沒想到他暗中召集兵力,把毫無防備的巴里坤逮了個正著。
看來,李純說的對。在赤京這染缸裡面長大的人,沒有幾個心思單純的。
“看什麼看,快把犯人押上囚車!”王盈喝了一聲。
李悠是隴西王,但沒有兵權,按理來說,絕對不能跟王盈起正面衝突。而謝明嵐雖然很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但他是文官,我朝歷來文武都是涇渭分明的,所以也不好出面。
“你給我等一下!”我喝了一聲。王盈扭過肥頭來看我,“畫堂妹妹,你這身體還沒好,怎麼就下床了?”
我公事公辦地說,“王將軍,巴里坤得留下。”
王盈的眼睛轉了一下,口氣就不那麼好了,“妹妹,你是女人家,政治上的東西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