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我和王盈同時叫了起來,李悠瞅我一眼,繼續道,“具體情況不明。”他自懷中掏出了一張紙遞給王盈,“有人給我送來密報示警,右下角畫了虎符的圖樣。我猜,是謝明嵐千辛萬苦送出來的。表哥看過之後便知。”
我慌了,謝太傅年事已高,謝明嵐也就是個文弱書生,斷糧斷水……霍勇膽大包天,竟敢對謝家如此!李純呢?李純這個皇帝到底在幹什麼!
王盈的手一直在抖,李悠又說,“謝家之後,就是王家等皇親。霍勇一直認為自己的妹妹是因為王皇后而死,你覺得王氏滿門,有可能逃得掉嗎?此次我等一旦失手,我個人生命榮辱尚在其次,只怕到時候,望族忠門將全部成為霍勇的刀下亡魂!”
王盈失手,打破了酒杯,他嚇得跪在李悠的腳邊,“請隴西王明示!”
“交出兵權。我用隴西李氏的名譽起誓,許你富貴,保你族人。”
王盈還在猶豫,李悠扶起他說,“表哥,我們怎麼算都是一家人。你是畫堂的親表哥,皇后是畫堂的嫂子。有這一層關係在,我是絕不會害你的。我心中萬萬不想傷你分毫,但若你執意與霍黨相連,就別怪我這個表妹婿無情了。”他一揮手,不知擲出了什麼東西,啪啦一聲,離得尚遠的角落裡,一隻人高的花瓶頃刻碎成了片。
銳兒拍手叫好,我飲的酒此時都湧上了腦門,只覺得頭疼腦熱。
“好,我交出兵權,安西都護府,全憑你的處置!”
賭氣
李悠送王盈出去,我不勝酒力,趴在桌子上。
李銳拉了拉我的衣裳,恍惚之間好像聽到他說,“娘,娘,你快醒醒,我怕!”
然後,我就不省人事了。
好像在夢境之中漂浮,極淡雅的一種香氣鑽進鼻子裡。我努力地想要看清前方的光亮,一個人影晃了晃,我連忙問,“小白龍,是你嗎?你怎麼會在我的夢裡?”
光影漸漸地散去,我看到一個好看的男孩子在一大片花樹底下痛哭。
“葡萄,小葡萄,我的新娘。”他的眼睛都哭腫了,哭得我好心疼。
“喂,別哭了。”我走近了說。
他彷彿沒聽見,抱著花樹站起來,拿起放在一旁的鏟子,一邊哽咽一邊說,“每年……每年我都會種一棵……一直到我離開人世的那一天。葡萄……如果我不跟你玩了,你不要哭……你哭我會更難受……”
我開始流淚,怎麼也控制不住。我撲上去緊緊地抱住那個男孩,對他說,“對不起,是我讓你獨自承受了這麼多。小白龍,來生我還你,來生我一定加倍地還給你。你等著我。”
他睜著淚眼看我,一片的花樹,全都閃出了耀眼的金光。
手腕忽然被人用力地拉住,身體好像一下子凌空。
夢境像煙霧一樣散去,我恍惚地睜眼,剛好迎上李悠壓下來的唇。
我努力掙了掙,他卻把我抱得更緊。我的雙腿在離地,只能藉助抱著他的脖子來穩住身體。
“你放開我……”我躲著他的吻,側頭說。
他把我壓在床上,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小白龍,又是小白龍!誰許你把來生給他?誰許你為他哭!”
“我許我自己!”
他狠狠地咬住我的唇,手粗暴地拉扯著我的衣服。我拼命地掙扎,拿腿踢他,“小白龍不會對我兇,小白龍不會罵我,小白龍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男人!”
“撕拉”一聲,身上的布帛斷裂。
他終於停了下來。
我伏在床上哭,哭得很大聲。明明受了委屈的是我,他憑什麼生氣?他憑什麼這麼對我?
“暖暖。對不起。”他俯□來抱我,我拼命地打他,推他,用盡全力。他肩膀的一側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