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已經知道了吧?”
“恩。”
“另一隊的主帥之所以空缺,是因為龜茲王在等一個人。他希望那個人能再度出山。”他一邊回憶一邊說,“在我還很小的時候,草原上有兩個人的故事廣為傳頌。其中一個一身功夫,但不好殺戮,所以只當文臣,鑽研醫術,他曾赤手殺了三隻白虎。而另一個,是西域最有傳奇色彩的英雄,他的騎射至今無人能夠超越,而且他訓練出來的騎兵,是不敗的神話。”
我隱約知道前面那個說的是外公,後面那個……不會是……?
李悠接著說,“他晚年的時候,雖然身體仍然康健,打戰也絕沒有問題,但感於一生所造殺戮太多,背井離鄉,隱姓埋名,只做一個工匠。他的龜茲名是訶黎布,曾是龜茲的第七個王。他的化名是,阿勒泰。”
我震驚了,話都說不利索,“阿……阿勒泰?龜茲王?!”
李悠點頭,“他一生孤獨,沒有成親。現在的龜茲王是他的侄子。”
此刻,我終於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所有狂的人都是有背景的。那背景還往往有點嚇人。
我忙把紫玲瓏取下來給李悠,“你是要請阿勒泰出山?”
李悠點頭,把紫玲瓏小心收入懷中。
“不對呀,阿勒泰如果重新回去率領軍隊,這突厥和龜茲不就打得更厲害了嗎?王爺,你跟他們有仇?你這叫火上加油啊!”
他笑了一下,伸手摸我的臉,“我這叫迂迴戰術。”
得,還挺好學。我伸了伸懶腰,李悠起身,把我抱起來就往床榻走。我們兩個之間已經有了某種默契,所以都不說話。誰知李悠剛放好帳子,我就看到屏風那裡有個小腦袋探出來又縮回去。李悠顯然也看見了,有些挫敗地叫,“墨墨!”
那小人立刻從屏風後面飛奔出來,爬上李悠的膝蓋,“姐姐不見了,墨墨一個人不敢睡覺覺。”他只有小小一團,拼命地偎著李悠,就像個小動物。李悠為難地看我一眼,我說,“算了,帶著他一起睡吧。”
小傢伙很高興地睡在我們兩個之間。
但是某個人明顯鬱悶了。我摸他的臉,也不敢做太親密的動作,只用口型說,“你不是喜歡孩子嗎?”
他回我,“是。但我不喜歡三個人一起睡!”
決策
戰爭,讓原本平靜的炎涼城,陷入了一場空前的混亂裡面。搶購糧食和水,商家哄抬物價,大量的流民湧入。雖然這混亂很快被李悠率人平息下去,但他也許多夜沒有好眠過。
李悠在書房裡面召集眾人議事,我親自去送茶水。菊花茶降火,再加點冰糖,最好不過。
房內的眾人表情各異。霍羽仍然是一副嘲諷而又高高在上的姿態。劉浣則低頭看著手裡的牛皮圖紙。託杜外公凝神看著青銅燈座。小東看到我進來,連忙把我手中的托盤接過去。
屋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李悠對我伸出手,我走過去拉著他,對他吐了吐舌頭,“很棘手嗎?”
他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平西大將軍,我看你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安西都護府的兵現在都聽憑你的調遣,突厥和龜茲這麼亂下去,皇上不能安心的。”霍羽帶著幾分挑釁的口氣說,“除非你一開始就不想出兵。王盈將軍所掌握通敵的證據屬實?”
李悠淡淡地看向他,面容與平時無異,目光卻如覓食中的猛獸。
他優雅而從容地說了一句突厥話,像是詩經一般朗朗上口的韻律。
霍羽說,“你,說什麼?”
小東俯身,“我們王爺說,西北的事情外人最好不要插手。”
霍羽的臉色沉下去,眼睛裡都是殘暴的光芒。那一刻,我甚至怕他突然發作,或者拔出腰中的佩刀。半晌他才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