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笑,“下次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中原的女子溫柔?嗯?訶黎布蒙塔,你再給我說一遍!”那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擠身到我和蒙塔之間,橫眉對著他。
蒙塔嚇了一大跳,連連擺手,“雲兒,我開玩笑的!”
“剛剛阿爾斯蘭還讓我嫁給你。現在我不嫁了!你找中原的女子去!”那雲轉身就走,我連忙拉住她,“我的好雲兒,娃娃都有了,哪有不嫁的道理?”
那雲哼了一聲,“大不了我不要這個娃娃了!”
蒙塔急了,對著我,拜了又拜。
“雲兒,不太妙啊。”我繞到那雲身前,故作為難地說,“這寶寶四個月了吧?這個時候打掉,可能會流血,弄不好……可是會丟性命的。”
“畫堂,你別嚇我!”
“我怎麼是嚇你呢?血崩聽過沒?大出血,一灘一灘的,怎麼也止不住,痛得死去活來……這也就算了,嚴重的,可能要流血三天三夜……”
“啊,你別說了!”那雲捂著耳朵,一頭扎進蒙塔懷裡。
蒙塔暗暗地對我豎了個大拇指,我衝他眨眨眼睛,轉身進了主帳裡。
李悠,谷渾王,巴里坤正圍在一張圓桌上商量著什麼。看到我進來,谷渾王和巴里坤互相使了個眼色,李悠面色不變。我走到他們之間,把雪衣給我的紙張鋪開在桌子上,轉身就要出去。
“等一下,有幾件事情想要聽聽你的意見。”是李悠的聲音,但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這人,跟我槓上了?
我擠出一個笑容,轉身,“王爺請說。”
他看著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對於這次霍勇舉兵,不知道公主有什麼高見?”
哈,公主?好,直接不承認我是他們家的人了。
我僵硬地走回桌子旁邊,不急不慢地說,“據我所知,我朝的兵擅長攻城。但千里跋涉,運輸不便,他們的軍隊到達的時候,攻城的裝置不一定能同時到達。霍勇常年領兵打戰,深諳用兵之計,這個時候,他肯定會鼓動他早就安插在我們身後的刺。所以我覺得,當務之急,是把這根刺拔掉,為了避免到時後院起火。”
谷渾王和巴里坤頻頻點頭,李悠卻說,“王盈此人雖然無用,但並沒有什麼顯著的弱點。請問公主,如何拔刺?”
“王爺,這是你的問題。”
“光有片面的觀點而無絲毫的辦法,這就是公主你所說的並肩作戰的本事嗎?你給我的結論是,還需要我來拿主意?”
我面一紅,爭辯道,“我只是需要時間想……”
“大兵壓境,千鈞一髮,哪來那麼多時間讓你慢慢想?說要跟敵人較量,也只是逞匹夫之勇!”他說話毫不客氣,一點情面都不給我留。如冠玉的面,凌凌地發著冷光。好像夜裡亮出的劍。
“你!”我“砰”地一聲拍桌子,豁然站了起來。巴里坤連忙打圓場,“唉!你們倆,別人還沒打來呢,自己先要打起來了。阿爾斯蘭,你怎麼回事啊?畫堂怎麼說也是女孩子……你太過分了啊……”
“別說了!”我強壓下怒火,一字一句地說,“隴西王,我們走著瞧。”
我衝出主帳,一腔憤懣。哪有人可以昨天對你溫柔如水,說要保護你一生一世,今天就跟你劃清界限,好像你是大街上行走的路人某?真是氣死我了。我深呼吸了幾口氣,平復心緒。冷靜下來之後,開始想他所說的問題。沒錯,王盈是個草包,但這個草包最大的優點就是,沒有致命的弱點。
他好色,但不耽於女色。他沒用,但不疏於防務。這幾年他跟李悠的關係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真有人在他那兒點那麼一把火,他能做出什麼,就不好說了。呼圖城雖然不大,但霍勇在西域經營多年,盤根錯節的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