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在門口恭敬地稟報,而後拿著我前幾天要他找人做的蹴鞠走了進來。離開赤京,我已經許久沒碰過蹴鞠。這項活動在赤京風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街頭巷尾,皇宮內院,都在玩。我的蹴鞠是李純手把手教的,踢得不錯,至少赤京的女人,應該找不到比我好的。
我把蹴鞠接過來,順勢顛了幾下,還挺順腳。巴里坤忽然站了起來,噼裡啪啦地說突厥話。
“悠,他說什麼?”
“他說他去赤京遊歷的時候,學了蹴鞠,極其喜歡。可是回來之後,找不到對手,想跟你比一場。”
我想了想,“好啊,你跟他說,如果我贏了,讓他放棄娶那雲。”
李悠愣了一下。那雲已經在用突厥話跟巴里坤說話。我見到巴里坤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吼了兩聲,然後那雲說,“他答應了。不過他說,如果你輸了,他要把你吊起來曬三天三夜。”
我還沒說話,李悠已經冷著臉說出一句突厥話。語調平平的,好像沒什麼波瀾,但託杜和那雲同時愣了一下。巴里坤則笑著摸了摸後腦,連連擺手。
事後,我很好奇,死纏著李悠,要他說那句話的漢語意思是什麼。
他不肯說,怎麼也不肯說。被我逼急了,就躲到書房裡去了。
還是那雲好心告訴我,“阿爾斯蘭真是帥呆了。他說,‘巴里坤,你要是敢動我的女人,我就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忽至
我跟巴里坤商定,選擇對抗的形式來進行比賽。雙方各找六個球員,以將球度進風流眼最多者為勝。
因為要找鞠場,造風流眼,還要選隊員,所以我們把比賽定在一個月後。
其間,我拿著球問遍全府,只找到了兩個會蹴鞠的。一個是小齊,另一個就是藏葡萄的少年明之。加上小陸子,我還有那雲,怎麼也找不到第六個了。我每天都在發愁,一邊訓練他們,一邊想著把李悠也拉進來湊數。
彼時,李悠一身素白的長衫,坐在桃樹下。人面桃花相映紅,鳥兒也全往他倚的那株桃樹上飛。
“駙馬……好王爺!”我撲過去,他伸手按住我的額頭,無奈道,“暖暖,我真的不會。”
“騙人!你肯定是謙虛。”
他拿著書,終於看我一眼,嘆氣,“王妃,我都躲到桃園裡來了,你還不放過我。”
“差一個人那!”我齜牙咧嘴。
“自己捅的簍子,自己收拾。”他又拿起書,手仍然按住我的額頭。我瞪著他,他卻很淡定從容地,只留給我一個英俊絕倫的側臉。我不走,他也不趕我,但就是不許我撲到他身上。
小東送來茶點,看到我們兩個這樣子,很自覺地在十步開外說,“王爺,王妃。”
李悠淡淡地,“小東,過來吧。”
小東捧著食盤走過來,見我纏著李悠,忍不住說,“王妃,蹴鞠王爺是真的不會。他沒有騙您。”
“他都會跳秦王破陣樂!”我拿起一塊桃花酥,三下五除二地下了肚子,憤憤不平。
“說了只是湊巧。我是凡人,不可能什麼都會。”
“那怎麼辦!”我抱著頭。
他伸手推了一下我的腦袋,“自己去想辦法。”
我跟著小東往桃園外走,走了幾步,還回頭衝李悠做鬼臉。這個人,晚上的時候熱情似火,一副巴不得把我吃下肚子的模樣。一到了白日裡,就跟我涇渭分明瞭。不過,好處就是,我在王府裡很自由,想做什麼,他都不會阻止。
“小東,你幫我想想辦法,我一定要贏巴里坤!”
想起巴里坤走的時候,一臉輕蔑的模樣,我就怒火中燒。他不僅歧視我,還歧視我們博大精深的中原文化。我定要給他個顏色看看,讓他知道鐵騎突厥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