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窘狀,唐飛燕終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轉身匆匆離去,而他的眼前全是那破涕為笑的綻放,一抹笑容彷彿金烏高懸,照亮他整個天空,幾番搜腸刮肚卻找不出用以描述的語言,張墨不禁暗中鄙視自己的粗淺。
乾元道長以拂塵掃過他的面前,無奈的說道:“走吧,別發愣了。”
“啊?……哦,好。”張墨如夢初醒,與道長並肩走向後院。
“唉!懵懂不識情愛苦,縱生煩惱也是甜。”
“道長,你嘲笑我。”
“小墨,貧道也這麼稱呼你吧!這你可說錯了,貧道是在考驗你,你可知這是誰人所作?”
“沒有聽過,道長知道麼?”
“那當然,貧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古往今來盡在我胸中,更何況如此有名的詩句,貧道怎會不知?”
“那煩請道長教我。”
“所以說年輕人,要虛心受教低頭做人,告訴你也無妨,此乃貧道所作。”
“……哦,道長真是才子。”伴隨著張墨無力地誇獎,一大一小兩道身影逐漸消失在重重院落之中。
………【第十八章 魂歸故里】………
九月二十四,張家村
當張秉帶著車隊回到村裡的時候,整個村子再次沸騰了,村民們在看到棺木之時情緒十分激動,發洩物件直接變成了護送的官兵。
眾人將車隊團團圍住,高聲呼喝,若不是張秉在場,只怕是要引起民憤了。面對群情激憤的鄉親,張秉不得不將事情原委大概說了一下,祈求村民諒解,安撫住他們之後,張秉領著隨行的郎中,備好藥物,登門拜訪二老,在門口踟躕了好一會兒,他才狠心推開院門。
院門一開,他驚訝的發現二老已經衣衫整潔的從屋中走出,一身黑衣,映襯著二老花白的銀髮,叫人心頭髮酸,悲傷地情緒瀰漫了整個院子。
“老爺子,您……已經知道了?”張秉試探的問道。
老爺子攙扶著老伴兒,原本年邁的身體此刻顯得更加老態龍鍾,二老眼含淚水,步履緩慢的來到張秉跟前,顯然村裡有人來報信了。
“走吧,後山。”老爺子低沉略微發顫的聲音中包含著無奈與痛苦。
張秉用力吸了吸鼻子,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解釋道:“老爺子,這孩子是被厲鬼索命的……”
老爺子擺手止住他的話頭,聲音已是帶著哭腔:“鬼樹林,走吧。”
拒絕了旁人的攙扶,二老就這樣慢慢地走在前面,身後是沉默壓抑的馬車以及更加沉默壓抑的人群。
山路崎嶇難行,道路狹窄,拉棺木的馬車走到一半就無法前行了,險些翻到路旁,二老見此情景,默默垂淚,早已不知所措。
“我來!”張秉忽地一聲大喝,大步來到棺木前,眾人皆不知他要做什麼。
“過來幾個老爺們,咱們把行舟抬上去!來!”張秉虎目含淚,右臂伸到棺木下面,又有幾個村裡的壯漢上來抬住棺木後方。
“一、二、起!”張秉喊著口令,不顧內臟傷勢,氣沉丹田,右臂血管暴起,後面幾人一同發力,硬是將棺木抬下了車。
“鄉親們,隨我上山!”張秉從嗓子裡吼出這句話,甚至可以感覺到有血沫從口中噴出,二老見張秉如此拼命,已是泣不成聲,一行人終於艱難地將棺木抬到了鬼樹林。
一路上負責抬後面的人換了幾波,唯有張秉一直堅持著抬著棺木的前頭,拒絕了所有人的好意,彷彿是為自己沒能照顧好行舟贖罪。
按照村裡的規矩,應該葬在鬼樹林深處,不見天rì最好,但這次眾人卻很默契地選擇了靠近樹林邊緣的地區,陽光能夠斜shè進來,不至於太過yīn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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