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嫂,你好啊。”王喜梅身後閃出一個婦人,頭臉兒收拾得倒乾淨,就是一雙三角眼兒,自進了院兒就不停的翻著,讓人心有不喜。
何氏認出這婦人,正是王喜梅的娘,按下心中疑慮,笑著回,“好,嬸子也好吧。”又看身後這群人,前面兒兩個大人,後面十五六歲孩子,一時摸不清這陣式到底是想幹啥。說是提親吧,也不太象,沒見過哪家提親,孩子跟著來的。
若說不是,何氏心頭又有些遺憾,這孩子長得高高大大的,粗眉大眼兒,雖然麵皮略黑些,但是襯著一身的學子長衫,倒也順眼的很。
王喜梅的娘笑咯咯的,說再好也沒有秀才老爺的姐姐好。又叫後面一個靛藍布包頭的婦人,“石頭娘,來,這個呀,就是我給你們說的何老爺的大姐。”
那婦人趕快扯著笑意過來見禮。何氏一連朝著王喜梅的娘擺手,“嬸子,文軒不過是個秀才,哪能當得老爺的稱呼?”又忙去攜那石頭孃的手,看這婦人面容似是比她略大些,就說,“這位看來是該叫嫂子了。”
石頭娘趕忙說自己的年齡,正巧比何氏大那麼一兩個月。
何氏笑著,“看,叫嫂子叫對了。來,有啥事兒,進屋說吧。”又喊春桃春柳趕快搬凳子倒水招呼客人。春柳在東屋聽見,氣哼哼的跑出來,去了堂屋。
李薇瞧三姐的架式,怕是誤以為這群人又來給大姐說親事的。不過,她眨巴著大眼睛,在這群人身上瞄了瞄,沒見著媒婆似的人物。再者,看三嬸兒她孃的架式,更不象是說親事的。她提著的小心肝兒也跟著放了下來。
春蘭在前面帶路,王喜梅落後人幾步,拉著何氏悄悄說,“大嫂,給你添麻煩了。這後面三個啊,是我姥娘村子裡的,後面那孩子今年想考童生,原定作保的廩生臨時家裡有事兒,就求到我娘跟前兒了……”
何氏一聽這個,心頭一鬆。剛這幾來的架式,還有後面象是孩子爹的漢子雙手拎著幾個大禮包,不象說親,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兒呢。悄聲道:“怎麼現在才來找?文軒早回了縣裡,再者,我聽他說,小考的日子就在往前不幾天,登入的日子不是眼瞧著就到了?”
王喜梅笑笑,話裡透著歉意,“這個我可不懂。我娘也沒提前送個信兒,就這麼著把人帶到我面前兒。當著人家的面兒,也不好推,就帶來了。在前院統共也沒說幾句話。”
何氏對這個雖不太懂,但是自己弟弟是有了熱心人主動作保才有了今天。心想人家求個保,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就拍拍王喜梅的手,說沒事,拉她進屋。
屋內眾人都坐定。王喜梅簡單介紹了這家人,這家人是小趙村的,想考童生試的少年名叫趙昱森,小名兒叫石頭。
原本因學堂裡唯一的廩生王先生應了為趙石頭做保的,可誰知事剛進二月,老家裡來信兒,他堂伯去逝,趕著回去弔孝治喪。石頭爹孃登時亂了方寸,這時趙昱森才說起學堂裡原有一個何家堡的學兄,前年考中了廩生,因從未打過交道,怕冒然求上門兒,人家不應允讓爹孃跟著沒臉兒。
石頭爹孃一聽這個,忙去同村的王喜梅堂舅家,早先聽他提過,王喜梅的娘新結的親家裡,有一個什麼親戚何家堡的,也是位廩生,估摸著就是這位。
王喜梅的娘自從結了這門親,見天兒把秀才老爺掛在嘴邊兒,嘴皮子都快磨破,這會兒有長臉的事兒,自然不會推。也沒使人捎個信兒,就直接帶人來了李家村。
石頭娘接過王喜梅的話,把這中間的事兒簡要的說了一遍,朝何氏說,“大妹子,你可千萬別見怪。要是有時間呀,我們得使人在中間兒傳個話兒。”
何氏笑了笑,擺手,“嫂子外道了。能找上門兒就是緣份。”又說趙昱森,“你這孩子,你說說,這麼大的事兒,咋不給你爹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