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適終於鼓起勇氣說出這些違心話。他想,長痛不如短痛,與其這樣不清不楚的懸著,不如就讓璧人死心吧!尤其他還是個身負重任的特務,難保哪一天真的發現盧定堅勾結日本人,到時對峙起來,那璧人又情何以堪?
盧璧人噙著淚,恨恨地道:“你喜歡歌女或舞女關我什麼事?我有說過我喜歡你嗎?你是我爹地手下的人,我找你只是要你開車送我過來,不行嗎?”
楊適原本就沒有傷害她的意思,但現在惹得她眼中帶淚、話中帶恨,他心裡也是深深的不忍,只恨自己不夠細心,不能體會到女孩家的心是何等的脆弱。
“我送你回去吧!”楊適望著她說道。
“不必!”
盧璧人倉促的離開孤兒院,陽光似乎在這一瞬間又隱沒了。她不想回家,又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去,於是順著街道漫無目的的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她才發現天空飄雪了。她現在的心,大概就像雪花一樣冰冷吧!
也許,盧璧人的血液裡也有著父親的慓悍個性,所以她在傷心了一夜之後,仍然想去見見在夜總會里唱歌的金燕玲是個怎麼樣的女人。
她向來不曾輕視在這種地方討生活的女子,無論她們靠的是才藝或是rou體;來到這個以男性為主的場合謀生,一定有她們無奈的一面。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楊適竟為了一個歌女而拒她於千里之外。盧璧人那不可理喻的優越感及失落感,便無法遏抑的像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口那樣咻咻的噴著熱氣。
盧璧人拉著筱玉陪她一起到夜總會,服務生一見是大小姐來了,立刻給她們安排一個觀看錶演的絕佳座位。
節目一開始是一首熱鬧的康康舞,豪華的舞臺上,跳舞的女子穿著華麗的舞臺服裝,頭上插著一大束彩色的羽毛,緊身且綴滿亮片的服飾充分顯現出她們姣好的身材。
周筱玉發出了一連串的讚歎:“她們長得好美喔!每一個的眼睛都那麼大、面板那麼好、腿那麼長,難怪男人都愛到這種地方來。”
“如果你的裙子敢穿得像她們那樣短,你的腿看起來也一樣很長啊!”盧璧人嗤之以鼻的說。
服務生替她們送來兩杯咖啡及一些西式的小糕餅。
周筱玉啜了一口咖啡說:“唉!我的大小姐,這會兒你可要認輸了,如果我是楊適,我也會愛上這些性感女郎的。有幾個男人禁得起這種誘惑?”
“是嗎?”盧璧人的信心開始受到打擊。
周筱玉一向是個實際派,她要的愛情很簡單,找個愛她的男人相守一生就行了。但她所知道的楊適顯然不是符合她談情說愛的標準情人,在璧人經過這麼多次的挫敗之後,她已經不鼓勵璧人再盲目的為愛往前衝了。
“其實楊適的話也沒錯,你身邊的好男孩那麼多,你又何必單戀一枝草?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替你爹地打理生意,可不像天天坐在寫字樓那麼輕鬆,只要仇家找上門,難免一陣打打殺殺。”
“你真的這麼想嗎?”盧璧人心裡一陣絞痛,她對楊適的這段感情絕不是周筱玉所看見的這短短時間。打從三年前在火車上遇見楊適後,她的心就緊緊被他揪著了。
周筱玉苦笑了一下,“我看你是作繭自縛,就算這個世界沒有楊適這號人物,你的日子還不是要照樣過!?”
“可是我不快樂啊!”盧璧人輕聲說道。
“你天天鑽牛角尖,當然不快樂囉!”周筱玉跟她抬槓了起來。
丁懷楠見到她們,抽空過來她們這一桌。“哇!什麼風把我們大小姐跟這位美麗的姑娘吹到這裡來了。”
“聽你們楊先生說,這裡有位叫金燕玲的歌女聲音優美,我們特地過來欣賞欣賞。”周筱玉笑說。
“喔!原來是這麼回事,燕玲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