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池小鯉的心口又抽抽地痛了起來。
其實,她並不怕把自己貢獻出去,她是妖精,又有陸老太太給她的錦鯉靈佩,做個藥引子,總不至於連魂魄都沒了吧?但凡留個一魂一魄的,靠著錦鯉靈佩,她也能繼續修煉,相信很快也可以成人的。
他要治病,吃的最多就是她的肉,若是連魂魄都吃了,那她也無話可說。
其實……其實若不是陸承暄用感情為餌,欺騙她,她若是真的知道他需要靠自己才能活下去,她也願意。
只是……
“弟妹,你和承暄之間,我覺得吧,需要好好談談。”
就在池小鯉想著這些心煩意亂的事情時,一直沉默著不知道幹什麼的楊修景又忽然開口了,而且,還是一語中的,堪堪說在了池小鯉的心坎兒上。
池小鯉有些納悶兒:“你怎麼我和……和三少爺之間的事?”
楊修景笑了一聲,“你喝醉酒後,一直說著什麼‘陸承暄你個混蛋’啊,什麼‘你為什麼要欺騙我’啊,還有諸如‘你要命你拿去’之類的話。”
池小鯉呆了,她不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更不知道自己還說了醉話!
“唉,酒後吐真言,我今日算是見識了。之前問了半天你不吭聲,喝醉酒了一問,你就全說了。”
聽到這話,池小鯉有些慌張,“我全說了?!我還說什麼了?!”她難不成把自己是妖精的事兒也交代了?!
楊修景依舊笑了笑,才回答,卻是答非所問:“總之,很多事並不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樣。你以為的錯,也並不是錯。人和人之間,最重要的其實是溝通。所以,弟妹,你真的應該好好和承暄談一次,不管有什麼問題,聽他解釋一次唄。到時候你如果覺得還是不對,再走也不遲。”
這話說得池小鯉有些猶豫,低頭盯著自己的腳,靜默無聲。
楊修景接著道:“沒事兒,如果是他真的對不起,你要走。我送你離開!保管他找不到你——哎呀!”
池小鯉抬了抬眉,無奈道:“四哥,你又被燙到了嗎?”
楊修景尷尬地笑了笑,“你懂,你懂,呵呵……”
池小鯉垂著頭笑了笑,腦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覺得亂糟糟的。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來,朝著外面問道:“四哥,你覺得,他或許沒有騙我?”
楊修景也難得地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你知道的,我和承暄畢竟關係在這裡,我說什麼,你可能都會覺得我是向著他的。但是不管如何,有些事情,如果他沒有親口承認,你就不應該自己先入為主了。”
聽到這話,池小鯉的心裡微微一跳。
楊修景這意思,似乎是知道了些什麼,但是,她怎麼問,他都說她的醉話太沒邏輯,除了能知道是池小鯉覺得陸承暄騙了她以外,啥都不能推測出來。
如果楊修景真的是不知道內情,那麼,他的這個話,確實戳到了池小鯉的心窩子。
仔細回想一下,從她聽見陸承暄和餘萱對話以來,她都是從餘萱那裡接收到的資訊,而陸承暄一直沒有承認過。
如果楊修景說得是真的,那麼,確實是自己誤會了嗎?
這麼想著,池小鯉跳下了軟榻,低頭拍了拍衣服,整理了一番。她決定,現在,立刻,馬上,立即,二話不說地就回侯府,當著陸承暄的面好好地問一問他,這些日子的溫柔體貼,是不是隻是為了他的藥引子。
如果他說是,她就打他一頓解恨;如果不是……她就打餘萱一頓,總之,要找個人打一頓出氣。
於是,池小鯉深吸一口氣,只覺得憋了一整天的悶氣似乎散去了不少,呼吸都清爽順暢起來了——還帶著酒香。
說走就走,誰叫她做人時間不長,還是個這麼耿直的錦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