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如往常般地瀟灑轉身,一句話都沒有多說,黑袍劃過了壓抑的弧線,彷彿一切都沒有改變過。
然而,真的讓西弗勒斯這樣走掉了的話,安格里斯也就不是那個安格里斯了。
他一直在低低地笑著,笑聲清晰地傳達到西弗勒斯的耳中,只是,當對方即將大步跨出房門的時候,他卻猛然間停住了笑聲,話鋒突然一個轉變,他毫無預兆的開口說道:“我很抱歉。”
西弗勒斯一時間莫名地停住了腳步,他轉過身靠在門邊,奇怪的看了安格里斯一眼。
他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昨天在走廊裡說的那些話,我不是故意的。”笑著說出了心裡想說的話,安格里斯突然發現,這其實並沒有難到哪裡去。
薇薇亞的信件,也的確對他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昨晚一夜未眠,他其實想了很多東西,有些話他本來就想說了,之前卻被西弗勒斯一早的發瘋給攪了局。
現在,趁著自己心情好,還是稍微誠實一點吧。
他想了很久才明白,所有人的“知情人”都說西弗勒斯當年有罪,但是那些都不是當事人,當事人西弗勒斯自己也承認害了安格里斯,卻始終有所隱瞞。
那麼,在這個真相未明的情況之下,什麼都不記得了的安格里斯自己,還是認為,一切的恩怨,都要等他恢復了記憶的以後,才能真正地明瞭。
在此之前,他可以允許自己,不要老是折騰西弗勒斯這個倒黴的前食死徒……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所以他為昨天的失控表示歉意。
這份突如其來的歉意讓西弗勒斯微微一愣,但是卻也並沒有太多的感觸。
安格里斯也許不是故意的,但這也不能否認,那些不是他的心裡話。
他只是不小心說出來了而已,道歉了,也不代表心裡不是這麼想的。
無論事實如何,最起碼西弗勒斯就是這麼認為的。
他小幅度地點了一點頭,反應很是平淡地就要繼續離去。
這下子,安格里斯不樂意了。
他是考慮了多久才決定道歉,並且想要和解的?這傢伙怎麼能夠這麼不領情,反應怎麼冷淡呢?
是下藥不夠猛嗎?
安格里斯危險得眯了眯眼,然後一下子站起了身,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心裡根本就不是這麼想的!”
詫異於對方竟然敏銳的差距到了自己心裡的感觸,西弗勒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安格里斯,他停頓了幾秒,然後平靜地說道:“隨便你。”
哈,安格里斯撇了撇頭,又是這三個字!
他瞪著西弗勒斯瞪了好一會,就在他以為對方又要悶聲不響地離開了的時候,卻聽到了艱難地聲音,順滑地流淌在了空氣之中。
西弗勒斯突然開口:“剛剛的事,我也很抱歉。”
說完這句話,西弗勒斯沒等安格里斯來得及又任何反應,就飛快地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
這件事,看上去好像是就此告一段落了,然而沒過多久,西弗勒斯就明白,這其實是另一場災難的開始。
當下午那節魔藥課剛剛開始的那一刻,就在西弗勒斯按照往常一樣地站在臺上準備開堂的時候,“咯吱”一聲,教室的門突然再次被開啟了。
“該死的,你的巨怪腦袋裡沒有時間觀……”正當思路被打斷了的西弗勒斯,以為是哪個遲到的小鬼,開始噴灑毒液了的時候,他一轉頭卻一時間卡住了喉嚨,顯然很是詫異。
從來都沒有真正出現在魔藥教室裡的安格里斯助教,就那樣兩手清空地站在了魔藥教室的門口,笑得那個是一臉燦爛啊。
底下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學生們顯然也注意到了那位從來不盡責的助教先生,竟然破天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