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你父親他……”
李未央笑了笑道:“只不過,父親依舊對他們心懷仁慈,顧念著手足之情不肯下狠心,既然父親不肯,我就代父親做出這樣的決定,又有什麼不妥呢?”
郭夫人看著李未央,女兒面上的倔犟和堅強是她從未察覺到的。想了想,終究笑了起來,道:“罷了,這樣也好,與其讓他一直生著這塊心病,不如快刀斬亂麻,痛一痛也就好了,以前那郭平虎視眈眈,害得我們日夜難安,如今他不在了,我心頭倒也輕鬆了許多,只不過,你父親心頭的怒氣怕不好熄滅啊。”
李未央看了那邊抓耳撓腮的郭敦,又看了看一臉無所謂、閉目養神的郭導,還有手裡悄悄捧著一本書的郭澄,笑了起來道:“我想,三位兄長是不會在意多跪兩天的。”
郭夫人點點頭道:“這三個啊,和他們的兩個哥哥可不能比,從小到大也是跪慣了的,皮糙肉厚,自然不怕什麼,只不過那女人又要來鬧事兒了!”
郭夫人說的那個女人,到底是指誰呢?李未央臉上露出一絲驚奇,不過很快她便見到了郭夫人說的人,而且正是晚飯時分闖了進來。郭夫人原本想命婢女擋住她,可對方不管不顧。命人打傷了婢女,怒氣衝衝地闖到了大廳之上。
齊國公正在和陳留公主說話,猛地聽見門外有人喊道:“清平侯夫人到!”
齊國公急忙起身,就見到自己的姐姐臉色嚴峻,已然踏入門檻之內。清平侯夫人便是當時任氏的第三個孩子。論年紀,她比齊國公還要長上兩歲,是那三兄妹之間年紀最小的,
李未央原本正在一旁,陪著陳留公主說話,看到這副情形覺得自己不宜在場,便躬身道:“各位長輩說話就是,嘉兒先告退了。”
郭夫人剛要點頭,讓她早點離去,不要牽扯到這場糾紛,卻聽到清平侯夫人冷哼一聲道:“站住!”
李未央笑容滿面,躬身向清平侯夫人行禮,然後道:“嘉兒見過姑母。”
清平侯夫人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隨即笑容變得更冷:“原來你就是郭嘉嗎?一個在外流落了不知多久的野種,有什麼資格喚我一聲姑母?”
李未央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陳留公主和郭夫人卻是齊齊的一變!郭夫人臉上的惱怒已經壓抑不住了,她冷冷地道:“大姐,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嘉兒是我的女兒,她回到郭府也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你若是對我有什麼意見,直說便是,野種二字斷然不許再提!”
清平侯夫人冷眼瞧了她一眼道:“我說話的時候,還輪不到你開口!”
郭夫人面色變得更加難看,從她進門開始,清平侯夫人便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說到底,這個女人的控制慾太強,因為齊國公夫人是一個十分有誘惑力的位子,清平侯夫人早就想過把自己的小姑子嫁過來,親上加親,卻沒有想到這個提議被陳留公主拒絕,她不能如願以償,自然會遷怒。這麼多年以來,兩家除了必要的交往很少聚會,此刻她突然到訪必定是為了郭平的事情。
齊國公對此心中有數,淡淡地道:“大姐為何突然至此,有什麼事讓下人傳話告訴我一聲就好,請上座吧,來人!為清平侯夫人奉茶。”
清平侯夫人冷笑一聲道:“罷了,我不坐下,我不過有幾句話,說完就走,你如今已不是過去的三弟,按道理說,我夫君的爵位還不如你,我應該向你叩拜才是啊!”
這實在是誅心之言,齊國公聽到這話,面色微微發白道:“大姐這樣說就太折煞我了。”此刻已有婢女到一旁取了座位,移到清平侯夫人的身後,恭敬地道:“夫人還是請先坐下吧。”
清平侯夫人看都不看一眼,滿臉的怒容:“你們不必殷勤!郭素,我且問你,大哥什麼時候成了你的眼中釘、肉中刺,你非要將他除之而後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