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李未央推波助瀾,實際上根本是蔣華咎由自取,若非他先裡通外國,何至於到了這個地步?現在蔣蘭遷怒到李家頭上,簡直是可悲又可笑。不過話說回來,她本來也沒有非來弔唁的意思,不過是陪著老夫人走一趟罷了,要看蔣家人落魄的臉,她才沒有這般興致!
她淡淡道:“老夫人,咱們還是走吧,何必做這等不受歡迎的客人!”
李老夫人臉色稍微平緩了些,冷冷道:“禮留下吧,咱們回去!”李家人剛剛站起來,卻突然聽見一道極為諷刺的笑聲。
“安平縣主好大的膽子!”一聲女子的嘲諷後,滿身素服的蔣蘭站在了門口,她的身後,隨之而來的,是紛繁複雜的腳步聲。周管家面色一變,他原本是怕起衝突,想要悄悄送走李家人,卻不想蔣側妃還是知道了!
匆忙、雜亂,三十多名全副武裝的太子府護衛,將中堂裡頭的人團團圍住。
李老夫人驟然變色,眸子裡噙了薄怒:“蔣妃,你這是幹什麼!”
蔣蘭的頭髮梳得溜光,只戴了一朵白絨花,臉上的面板看起來十分黯淡沒有光澤,然而那一雙眼睛卻是充滿了憤怒和恨意,筆直地盯著李家一行人。得知噩耗之後,她不顧一切地跑回蔣家來逼問蔣華,這才知道這一年來他與李未央的恩怨,知道蔣家覆滅一事必然與眼前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閨閣千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現在她怎麼能輕易放過對方!
“你們都不可以走。”蔣蘭慢慢地說道。
李未央看對方煞有其事的模樣,反倒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她的臉上寧靜無波,聲音顯出一分冷然:“不讓弔唁,也不允許我們離開,蔣妃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囚禁李家人,還是預備殺了我們?”
蔣蘭沒想到李未央半點都不畏懼,不由臉色變了變。
“我們不過是前來弔唁,這也是禮數,卻不知道蔣妃攔著我們,是何道理?”李未央句句漠然,全然不將這些手中持長劍的護衛放在眼裡。
蔣蘭冷笑一聲:“李未央,明人跟前不說暗話,我家中眾人慘死,你難道不要付出點代價嗎?”
李未央溫婉笑了:“蔣妃真是說笑了,蔣家出事,未央也是今天早晨剛剛得知,而且聽聞那漠北人還在大舅舅的身上留下了圖騰?這足以證明事情都是漠北皇室所為,與我一個柔弱的閨閣女子又有什麼關係?你總不能因為我曾經與大舅舅他們發生了些許爭執、鬧得有些不愉快就這樣冤枉我吧!我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哪裡來那麼大的能耐令你們懷疑到我頭上?蔣妃若是有證據,大可以去告知京兆尹,在這裡空口白舌說這種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蔣蘭想不到她如此說話,不由惱怒道:“要找到證據也不難,只要你在這蔣府上留下,不出五日,你必定能說出真話來!”
這是打算公然囚禁李未央,刑訊逼供了——李未央不想蔣妃竟然已經憤怒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若說往常,她絕對沒有這般愚蠢,這件事情無論誰去查,她李未央身上都沾不上半點血,可見蔣蘭已經是被逼到走投無路了。
李未央笑容依舊那般輕盈優雅,沒有絲毫的波瀾,道:“蔣妃,你敢囚禁李府的女眷,不覺得自己手伸地太長了嗎?太子可容許你這樣做,莫要打錯了主意才是!”
蔣蘭冷笑一聲,微微撇了頭,聲音裡帶著狠戾,“李未央,你拿太子來壓我,未免看低了我!拼去這個側妃不做,我也要替我家討回公道!”說著,她一揮手,那三十護衛便衝進了中堂,李老夫人驚駭莫名,二夫人已經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李未央突然笑了,笑容中帶了一絲嘲諷,卻沒有畏懼。
“你笑什麼!”蔣蘭的臉上又有不自然。
李未央嘆了一口氣,道:“我笑,因為你可憐。”她好整以暇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