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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吹拂過水麵,帶著一股鹹溼的潮氣襲來。
姜黎甚至覺得剛才是自己聽錯了。
“您能再說一遍嗎,先生?你的意思是那條絲巾,還有這些日子送去STN的花,都是你準備的?”
伊恩滿臉驕傲地點點頭:
“沒錯,還喜歡嗎?”
Omega失語般地望著他,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怕影響你的公眾形象,所以沒有親自去送,不過只要見到你面,遲一點也沒關係。”
“為什麼?”
姜黎終於問出口。
他這樣見慣了感情虛虛實實的聰明人,不可能不知道對方是有什麼企圖,可他就是問了出來,很是不解:
“為什麼要做這些?”
“原來我的追求這麼不明顯嗎?”
對方既是反問,又是回答。
姜黎唇瓣抖了下,轉身再次走向欄杆前,沉默地把目光投向海面。
伊恩並不是不能察覺到他的情緒,卻還是湊了上去。
“我猜你的心裡還在問: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們沒有見過面,但我會一發不可收拾地喜歡你。”
他喉結滾動,輕笑兩聲:
“在設計師眼中,一位東方美人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威爾士先生。”
姜黎依舊是凝望著大海開口——
“我沒有時間陪你玩這種不負責任的情感遊戲。”
“真狠心啊,都不願意先了解一下嗎?”
伊恩背對大海,胳膊肘搭在欄杆上,如果在大廳的視角看過去,就像是兩人極其親密,姜黎被他籠罩在懷裡一樣。
可是並沒有。
他僅僅藉著微弱的燈光細細地用眼神描摹姜黎的眉眼。
而姜黎只是說:
“你很會抄詩,但我需要的不是這種虛無縹緲的浪漫。”
“是麼?”
面對他的反問,姜黎也不由得陷入思考。
他真的不想要嗎?
看到每天都不同的鮮花和情話,他掩飾得再好,也無法遮蓋目光中的嚮往,又有多期待第二天不同的驚喜呢?
如果伊恩永遠不出現,他會妄想把這些行為歸宗到單憑寒身上,就這麼單方面沉醉下去。
這是屬於他自己的破敗柔軟,在堅不可摧的外殼下,心中的花田永遠只有方寸一小片,再也放不下其他。
可現實告訴他,單憑寒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都不會呵護他的花田。
但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會。
多可笑啊。
姜黎胸前起伏,將披肩扯了下來,在臂彎中整理片刻,然後伸手遞給他:
“謝謝你,明天我會把絲巾、還有買花的錢合算好還給你。”
“需要我的聯絡方式嗎?”
伊恩挑眉。
姜黎勾起唇角,把披肩搭在欄杆上,還打了個結,直接扭頭回到宴會廳裡。
一股暖意隨即遍佈全身。
觥籌交錯,燈火通明,名利場中滿是虛假。
這裡到處都是人,但巨大的孤獨感把他牢牢地鎖緊。
作繭自縛。
他的腦袋裡出現了對於自己的判詞。
姜黎環視四周,單憑寒的身影消失了。
就如同是一場夢,他奇蹟般地出現在自己的世界,再把一切回憶都帶走。
不過他也留意到,那個“小檸”也不見了。
待到九點剛過,他沒怎麼吃東西,就悄悄離開會場,返回房間裡。
他離開之前,都沒有再看到單憑寒和那個“小檸”,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