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忽然突突的跳了起來,內心掙扎了半晌,才弱弱的道,“娘子,在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那就想好再說。”冉顏不鹹不淡的道。
桑辰噎了一下,張嘴欲言又止。不一會兒弄得旁邊的冉顏都有些喘氣不順,不由有些惱怒,“說!”
桑辰心中一喜,正欲說話時,馬車猛的頓住,車簾倏地一掀,一襲黑衣宛如一陣風般卷攜著一股冷冽氣息閃身進來。來人黑巾遮面,目光如電的掃視一眼,喘息之間,冉顏和桑辰還未及做出任何反應,一把泛著寒光的劍已然架在她的脖子上。
桑辰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裡,驚駭的望著來人。
“冉娘子!”外面的府兵聲音急切。
“不想她死的話就繼續走!”聲音冰冷而有磁性,瀰漫著嗜血的味道。
外面的府兵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帶頭的隊正心底也是一寒,這個人,能在他們一隊人馬的眼皮底下宛若無人的衝進馬車中,選擇攻打,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冉顏也同樣這麼想,唐朝實行府兵編制,一隊有五十人之多,此人能毫不費力的進來,那他躲避的又是什麼人?這些念頭一閃而過,旋即聲音平平的道,“繼續走。”
她的聲音雖也是冷,卻與黑衣人的冷冽殺氣不同,反而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外面的府兵聽見冉顏的吩咐,稍稍遲疑了一下,隨後在隊正的帶領下繼續前行。
黑衣人卻未有絲毫鬆懈,手中的長劍依舊恰到好處的抵在冉顏脖頸上,劍鋒看起來明明吹毫斷髮,卻不曾割破她面板,可見此人對自己的控制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
“你受傷了。”冉顏敏感的嗅到淡淡的血腥味,眸光微微一轉,落在他胸口一片被浸溼的地方,“傷到心脈了。”
“安靜。”黑衣人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脾氣並不算暴躁。
“你,你不要亂來啊!”桑辰堪堪回過神來,抖著嗓子勸道,“子曰……”
“閉嘴!”
“閉嘴!”
冉顏和黑衣人異口同聲的壓低聲音斥道。
冉顏暗暗翻個白眼,黑衣人都已經要求安靜,這個二貨居然在這個時候往劍鋒上撞。萬一激怒了他,殺了這該死的兔子倒也罷了,若是他把自己也給殺了,豈不是很冤?
黑衣人似乎覺得冉顏還算識相,或者怕她耍詭計,便湊近她耳邊道,“不要耍心思,即便我現在受了重傷,殺光區區一隊人馬還不在話下,你若配合點,待過了這個林子我便離開,絕不會傷你們毫髮。”
相距咫尺,冉顏能感受到他吐息的溫熱,還有略重的喘息聲,一時間,情形有些曖昧。
桑辰見狀,有些紅了眼,“君子不能事情凌弱、趁人之危,你不可輕薄娘子!”
嗖!寒光一閃,冉顏條件反射的失聲驚呼,但聲音還未出口,卻被黑衣人一把捂住嘴。
桑辰呆住,看著自己插在自己肩膀上的匕首,以及汩汩流出的鮮血在灰色袍服上迅速的殷開一大片赤紅,臉色漸漸變白,身體哆嗦越發厲害,最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冉顏鬆了口氣,匕首沒有傷到要害,他恐怕只是暈血。
冉顏的吐息噴灑到黑衣人的手心,猶如電流一般流竄全身,讓人渾身發麻。這時候他才注意到在自己手掌下的柔嫩觸感,旋即麻麻酥酥的感覺直擊心底。
黑衣人飛快的收回手,冉顏恰也收回目光,看向他。
四目相對,冉顏驀然發現那人幽黑的眼眸中隱隱泛著一點暗藍,冷冽深邃,猶如永不見日光的地獄,鼻樑高挺,長眉入鬢。記憶中,只有一個人擁有這樣的眉眼。
蘇藥師,蘇伏。冉顏心中默唸。
“諸位!可曾見到一名黑衣人經過此處?”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