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口。
程懷亮忍不住問道,“九郎,德謇他究竟有沒有參與作案?”
“說不清楚。”蕭頌將放下茶盞,微微斂了面上的笑容,“有人看見,德謇在錦樓用完善後去了曲江,但在無人看見他在曲江做了些什麼,這件事情怕是麻煩了。”
“這定然是有人陷害。”劉青松道。
蕭頌道,“那也要有證據才行。現在人證物證全無,而且事情發展的走向,又很不利於他。”
程懷亮嘆氣,“越發理不清了,九郎,從小你就聰明,你得想想辦法啊。”
蕭頌修長的手指撫著杯口,他現在能把自己清出來就很不錯了,沉吟片刻,才緩緩道,“放心吧,既然你們都相信德謇不會殺人,只要事實如此,我必能還他一個清白,但倘若他自己作孽……滿朝文武這麼多雙眼睛死盯著這案子,我也沒有通天的本領將他保住。”現在滿大唐,上到天子,下到百姓,有哪個不關注這個案子?蕭頌平時做事看似從不束手束腳,但那都是他量力而行,若非逼到絕處,他必不會去嘗試挑戰皇權。
片刻,便有侍婢請三人去用午膳。
午膳過後,蕭頌又匆匆趕回官署。
之後的時日,蕭頌都是天不亮就走,有時候中午連回來吃飯的時間也沒有,有兩個晚上還徹夜查案。三司的人也都如他這般,為了這一個案子忙的團團轉。畢竟聖上只給了一個月的時間,看起來很多,但一旦辦起案子來,就時光如梭,不知不覺便過去了半個月。冉顏也心疼他如此勞累,每天便幫他整理案情資料,偶爾一起分析案情。
整件案子的脈絡都漸漸的浮出水面。
事情的起源,是太子不滿宮臣勸諫,漸漸開始虐打他們,而宮臣敢怒不敢言,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
但時間一久,便有人開始受不住了。透過三司對受害人家屬的瞭解,被害人死亡之前有過憤怒情緒,並且有明確言辭表明,欲寫奏摺揭發此事,彈劾太子無道行為。
起初死的三人,一名是司議郎,一名侍讀,還有內侍一人。前兩者都死於自己家中,內侍則被拋屍曲江。
第二次受害亦是四人,銀青光祿大夫兼太子左庶手張玄素在曲江遭襲,身重數刀幾乎斃命,與其在一起的另一名官員無辜慘死;太子中舍人劉品讓在曲江被虐打致死,一名太子中庶子受虐產生血栓斃命於東宮,並且被移屍至偏殿。
這三人都是諫臣,有責任規範、監督太子言行。
以上六人,有一個共同點,便是能夠直接接觸太子。
李德謇之所以被捲入其中,是因為他在那個太子中庶子死前曾經邀他到錦樓吃飯,而後又去了曲江。
現已查明,第一次此死亡的三個人中,除了內侍之外,其他兩個都是被殺手刺殺身亡。
第二次,張玄素也是遭到殺手刺殺。
這六起事件之中,有兩起都是發生在曲江。
而在曲江發現浮屍的時候,李德謇正在那裡遊湖,他有船隻,並且遊湖事件是由他發起,他完全可能偷偷先到曲江之後,把屍體拋入水中,然後再坦然從家中與眾人相會。也有可能就把屍體載到船上,趁人不注意拋屍。
從而得到人證。
更甚至,李德謇根本不需要親自去拋屍。
而中舍人劉品讓死亡時,李德謇僅僅有府裡的侍婢小廝證明他在房中睡覺,這個力度顯然不夠。
看完這些,連冉顏都不相信李德謇與這件案子沒有關係了。而且那個在閣樓上拋下劉品讓的人,身份撲朔迷離,倘若那人是李德謇,也能夠說得通。
“也覺得德謇難以撇清此事吧。”蕭頌剛剛沐浴過,從身後抱住。“是啊。”冉顏嘆道。
蕭頌皺眉看著卷宗,半晌,才道,“其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