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知道半點風聲,我就不姓這個蕭字,他們都死光了,只有你……下一個就是你。”
冉顏微微頓了一下,將袖中順來的那張情書展開放在竇程風面前。
竇程風看見這封信,臉色倏地一變,掙扎著抬著頭來,盯著冉顏的眉眼,半晌喃喃道,“尪娘?”尪娘是聞喜縣主的小字!
冉顏心底微微一頓,看來,開始她的方向就找錯了,一直以為竇程風不可能見過聞喜縣主,所以誤以為他與柴玄意有斷袖之好,也許他接近柴玄意根本說是為了聞喜縣主。
“你不是她。”竇程風頹然的垂下頭。
“你與她有私情。”冉顏淡淡的道,若非特別熟悉,或者對聞喜縣主很在意,一般人不大可能只從眉眼之間分辨出來,畢竟,冉顏和聞喜現在整張臉上最相似的便是眉毛和眼睛。
竇程風慘然一笑,如果真的得到過,又何至於現在這樣思之若狂。冉顏看著他的神色變化,以及他腦袋上細密的汗水,一字一句都帶著誘導的味道,“我已經告訴聞喜縣主你的心意,也告訴她你在這裡,你猜她會不會來?她若是來了,是殺你,還是跟你一起遠走高飛?”她伸手接過蕭頌手裡的煙桿,緩步走到司參軍面前,從他手中取過一塊阿芙蓉塞進鬥中,在火把上點燃。
蕭頌看著跳躍的火光下煙霧繚繞,她眯著眼睛,黑眸中似乎有火光倒映在跳動,煙眉入鬢,肌膚如溫玉一般,流光隱隱。這樣的的冉顏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引人氣質,在這樣的場合之下,他的心竟然漏跳了兩拍。
冉顏把煙桿放在竇程風的面前,聲音緩且柔的道,“我知道你需要它,不要忍耐,為什麼要這樣苦苦隱忍呢?一靈真性在,不與眾心同,如此灑脫的心境,為何做事卻要束手束腳?你再護她,再惦念著她,又有什麼用呢?這種好的機會,你不想知道她的心意嗎?”
竇程風剛剛吸過阿芙蓉,縱然還保持著一絲清醒,但思維十分遲鈍,冉顏緩緩的聲音就像涓涓流水淌進他的心裡,一時替代所有的思維,成為了他的心聲。愣了半晌,他喃喃道,“對……”
冉顏退回蕭頌身邊,看了他一眼。蕭頌沉聲道,“放開他。”
四個士卒遲疑了一下,還是鬆開了手。一脫開束縛,竇程風便貪婪的吸食著煙桿內的阿芙蓉。此時,冉顏才算完完全全的看清了他的容貌,五官不算特別精緻,但是下顎的輪廓尤其好看,中間有個淺淺的凹槽,肢體的骨骼長得也很漂亮,四肢修長,一雙手有力而修長,大小粗細都恰到好處。
蕭頌下令隱蔽,院子裡的人立刻忙碌的清理發上的腳印,不出一房,院子裡的人立刻忙碌地清理地上的腳印,不出一刻,院中又恢復了寂靜。
所有的火把都熄滅,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院中。
竇程風靠在西廂的廊邊,一襲白色的中衣不大一會兒便被大雪落滿,結實的胸膛露出大半,發如墨般披散在身後,一隻屐鞋在腿邊,另外一隻早不知丟去了哪裡,修長的手執著細長的煙桿,雲霧吞吐間,他啞著聲音笑,笑得久了頗有種肝膽俱碎的撕痛。
外面的雪密密壓壓,宛若簾幕一般傾瀉而下。只有竇程風煙鬥上一星微弱的火點是暖意。
嫋嫋煙霧升起,竇程風顯然已經進入欲仙欲死的狀態,也許是知道有人在,居然沒有太過失態,只是靠在廊前閉眸享受,偶爾難耐的扭動身體。
冉顏這才明白為什麼蕭頌都拿他沒有辦法,這樣一個意志力堅強的人,再觀察他的身體狀態不像是有很嚴重的渴藥性,如果下定決心想戒掉阿芙蓉應該不是太艱難,只是他明明知道阿芙蓉是毒物,為何還要縱容自己吸食呢?
蕭頌、冉顏還有一些士卒都躲在東廂房內,透過門縫看著外面。這一座小廟被裡裡外外埋伏得嚴嚴實實,如果今夜真有人想殺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