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十郎這才收回魂,有氣無力的搖搖頭,“讓兄長們看著辦吧,我去看看母親。”
小廝為難的道,“十郎,沒大房人在,族長也不好隨意處置啊。”
蕭十郎一隻腳已經邁進門檻,頓了許久才收回來,抬步朝祠堂走去。
冉顏和蕭頌早就得到訊息,抓到春來的時候,便有僕婢過去請了蕭頌去祠堂。
此刻燈火通明的祠堂裡,蕭氏能說上話的人幾乎都齊了,連各位夫人也都趕了過來,個個都只梳著簡單的低髻,素面朝天,一身素白帶黑紋的孝服,讓祠堂中平添了幾分肅殺。
眾人跪坐在臨時準備的席上,中間空出一大塊地方,春來跪在中央,看似鎮定,嘴唇卻在細微的顫抖著。
四夫人比直的跽坐著,神情一如往常的刻板,六夫人形容有些疏懶,手指藏在寬大的袖中輕輕敲著腿側,獨孤氏神色冷凝的看著春來,令周圍的人都頗感壓力。
而宋國公是慣常上朝的,即便天塌下來,他也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其餘人也都不愧是蕭氏子孫,比起宋國公的淡定,也是絲毫不差。
蕭頌一襲素衣,讓他過硬的面部線條顯得柔和了幾分,黑眸熠熠,墨髮鬆鬆的在頭頂綰了一個髻,倘若不是他黑著一張臉,滿身生人勿近的模樣,倒可能會有幾分溫潤如玉的味道。屋內一片安靜,門口的人群微微騷動。冉顏抬頭看過去,卻見一襲一襲素衣的蕭十郎緩步走了進來,悶著頭坐在了最尾席。
“鉉之,你到這邊來坐。”蕭璄道。
蕭十郎悶不做聲的起身,垂頭走到蕭璄身旁坐下。
“春來,今日族人都在此,你說說今晚去哪裡了?與何人見面?”蕭璄看向跪在堂中的春來,語氣冷漠。
靜默了兩息,春來微微顫抖的聲音道,“是十一郎,奴婢與他有私情。”
冉顏愣了一下,蕭十一郎!
蕭十郎驀地抬頭,死死盯著春來,好看的唇抿成一條線。
“奴婢有罪!請族長髮落!”春來匍匐在地上,聲音已然嗚咽。
滿堂的人面面相覷,原本一招引蛇出洞,引出一樁姦情來,但這到底是春來用的障眼法,還是巧合,還有待探究。況且,現在蕭十一也確實不在場。
宋國公看向蕭頌,沉聲道,“你來問。”
宋國公雖然很看不上蕭頌為人處世的手段,但是他掌管刑獄,也頗有政績,這方面的能力絕對比在場所有人都強,不合歸不合,關鍵時刻,宋國公也不會端著架子。
眾人也無異議。
蕭頌卻是有些堵,但誰讓那是自家老爺子呢,還能當眾駁他面子不成。當忍則忍,罷了。蕭頌吸了口氣,朗聲吩咐道,“去看看十一究竟在何處。”
護衛領命去了,蕭頌才轉頭看向春來,緩緩道,“你知道麼,方才你說那番話,在場大約會有一大半的人都會信你。”
春來依舊伏在地上,沒有絲毫反應,蕭頌繼續道,“因為你自入我蕭家為婢,一直敦厚老實,循規蹈矩。不過……即便那些都是裝的,但太夫人剛過世,大夫人被人下毒,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偷情?”
春來伏在地上的身子越發顫抖,蕭頌卻不打算放過她,“來人,去尋婆子來驗身!”蕭頌淡淡看著春來,“別告訴我,你們這麼迫不及待,才是第一次偷情。別人我不知道,十一弟可不是那種放在嘴邊的肉還能忍住的。”
春來汗如雨下,面前的青石地板上已經溼了一片,凌亂的髮絲被汗水浸溼,貼在臉頰上,形容十分狼狽。
屋內靜的嚇人,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有護衛領著一個年約四十歲上下的婆子匆匆走了進來。
“九郎,穩婆找來了。”護衛稟報。
蕭頌抬了抬下巴,示意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