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中能有資格讓他如此謹慎的人還真不是很多,但眼見這個人無疑就是其中的一個。他死死地盯著對方,隨手把斗笠往後一拋,斗笠沒飛出多久就變成一堆粉末,眨眼間便被風吹得一乾二淨。
灰暗的亂葬崗上,兩個人靜靜地注視著對方,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們清楚,高手對戰不一定要先發制人,有時後發制人也是一種上策。他們一個是數百年前縱橫魔界的江洋大盜,一個是當今威震魔界的血魔帝君,高手這個詞根本就不配來形容他們的實力。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更不能讓對方抓到自己出招時的疏漏。決定勝負只在一招之間,生死存亡懸於一線,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對決。
這種無聲的對持並沒有維持多久,不知何時響起的一聲淒厲的鴉鳴成了真正決鬥的號角。寒鴉一鳴,四方皆動,兩條人影快速地接近,然後又迅速地分離,這樣分分合合了幾個回合後大地又重現了那死一般的寂靜,只留下陣陣淒厲的寒鴉鳴聲。
花四海還是靜靜地站在那,似乎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然而他的手卻在輕輕地發抖,從手掌上傳來的陣陣寒意讓他知道自己已經掛了彩。血順著指尖緩緩地滴在墳墓上,他剛才和血魔曹桓只是在彼此試探對方的真正實力,那一處傷口是在與曹桓交手時被血魔氣所傷。
“曹桓,你為什麼要殺我?”花四海冷冷地說道,他的眼睛中沒有憤怒,只有令人血液冰凍的寒冷。
曹桓放聲長笑,驚起寒鴉無數,大片的泥土被長笑所夾雜的勁氣掀起飛灑在空中。
花四海不動絲毫的聲色,他輕輕地撫摩著手上的那柄精煉長槍,槍長四尺,槍尖成錐形,淨重一百四十公斤,由萬年寒鐵精煉十年而成,吸天地之靈氣,納海川之精華,正所謂“一槍動,風雲起。”他的眼光如痴,猶如撫摩著最心愛的妻子,那股溫柔執著的眼神似乎擯棄了一切的煩惱。
“生亦何歡,死亦何哀,攜君一戰,死又何妨。”花四海略顯蒼涼悲慼的話在曹桓的長笑聲中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從花四海身上散發出來的悲涼之感很快引起了曹桓的警覺,長笑聲漸漸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個雄厚的聲音:“久聞花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看來花兄的大悲魔功又有了精進。”
花四海神色微變,不由對曹桓的梟雄本色暗表欽佩。一直以來他對當今四大帝君都沒有什麼好印象,姑且不論他們是不是沽名釣譽,但在他的眼裡四大帝君始終是後起之秀,與他們這些前輩高手比起來自然要差遠了。他最看好的就是彗星般在魔界崛起的東魔一嘯,然而眼前這個他並不看好的人卻有著不下於他的恐怖實力,他在吃驚之餘,不得不思考自己的應對之策。
曹桓見花四海對他不理不睬也不氣惱,繼續悠然道:“其實本帝君與花兄也是一見如故,實不願與君大動干戈,如花兄願意答應曹某三件事那麼花兄就可以繼續逍遙自在地過你的生活了。”
花四海瞳孔一陣驟縮,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和他講條件的人,冷笑道:“曹桓,不要你以為有兩把刷子就敢在我花四海面前囂張跋扈,在這個世界中除了敖龍大哥的面子,其他的誰也不給。”
“敖龍大哥?”曹桓拍了拍手掌,冷笑一聲,大聲說道:“你難道忘記了當年敖龍打敗你的恥辱嗎?”
花四海臉色再變,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說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只要花兄答應曹某三件事,從此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說!”
曹桓嘴角揚起一絲殘酷的獰笑,說道:“好,爽快!第一,花兄最好立刻斷絕與敖龍的來往,你要知道他是被下了仙界諭令的人,一旦仙界入侵魔界,仙界那群高手最先除掉的就是敖龍。魔界之所以令仙佛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