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太子行徑有虧禮法,不僅滿朝文物深為不滿,連皇上都十分失望,而李恪的血統實際上比太子更加尊貴,其曾祖母與外曾祖母都是西魏八柱國之一獨孤信之女大司馬獨孤信之女,曾祖亦是西魏八柱國之一,祖父是隋朝開國皇帝楊堅,外祖父是隋煬帝楊廣,祖父是李唐開國皇帝李淵,其父李世民。李恪一人身有楊隋、李唐,和獨孤氏三豪門之血脈,可謂天下第一人。這樣的情形下,李恪這塊瓷,恐怕比太子更加金貴。
“不是麼?”冉顔笑道。
“不錯。”李恪直身拱手施禮道,“請冉十七娘幫我。”
若是在五六年前,李恪這樣的態度可能是真,可惜時隔多年,他已經不是那個性子直爽的蜀王了。
行禮之後,忽然揚聲道,“來人,請冉十七娘!”
“吳王來蘇州公幹,鉞之接待的來遲,望請見諒才是。”磁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著門被推開,一襲暗紅色圓領常服的蕭頌走了進來。
冉顔微微鬆了口氣,靜觀其變。
李恪目光微微一閃,旋即笑道,“蕭侍郎來的真是巧。”
“我聽說王爺來了蘇州,便立刻著人去找,可王爺倒像與我捉迷藏似的,真真讓我好找!倘若讓楊妃娘娘知道我怠慢了王爺,恐怕要不高興了。”蕭頌笑著進了屋,站在距離李恪三步遠的地方,目光在屋裡看了一圈,像是才發現冉顔和冉雲生幾人,微微吃了一驚,道,“原來是冉氏的郎君、娘子,我還道王爺是獨自來賞景,不想竟是約了人,是我唐突了,在此給王爺賠罪。”
李恪縱然心裡恨不得把蕭頌凌遲洩憤,面上卻得繃得住,“蕭侍郎客氣了,本王要辦的事情已經辦完,今夜便返回長安,不勞蕭侍郎招待。”
說罷,看向冉顔道,“本王說的事情,請冉十七娘仔細考慮。告辭!”
蕭頌嘆道,“怪不得陛下一向甚為看中王爺,這般的辛勤,當真是眾多王子的表率。”
“蕭侍郎過獎,本王不敢當。”李恪微微頷首施禮,大步走了出去。”
蕭頌隨送至店外,又客套了幾句才返回。
李恪平靜的在馬車裡坐了許久,猛然抓起几上的茶杯,狠狠丟在車板上。
碰的一聲,伴隨著瓷器碎裂的聲音,將外面的行人都嚇了一跳。
“王爺!”一名侍衛躍上馬車,撩開車簾,跪在車板上撿瓷器碎片。
他們都瞭解自家王爺的性子,一直都是個火爆脾氣,近些年來縱使收斂了許多,但這氣兒必須得撒出來,否則憋的越久爆發的時候就約可怕。
“飯桶!”李恪吼道,“外面那麼多人,竟然連一個人都攔不住!不僅沒攔住,還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簡直是恥辱!你們還活著幹什麼?本王都嫌丟人!”
“屬下無能!”侍衛這話是發自肺腑的,他們不是被打敗,而是被蕭頌給誆了,竟然真的就信自家王爺約了他!這讓一干只相信自己手中刀劍的護衛心中有種有氣沒處發的感覺。
立刻忽然抬腿一腳將侍衛從車上踹了出去,聽見嘭的一聲,以及街道上人群的驚叫聲,李恪心裡才稍微舒服一點。
不過兩息,那侍衛又爬上來,在簾外道,“王爺可有吩咐?”
“滾!”李恪怒道。
“是!”侍衛應了一聲,躍下車子。
收了怒氣,李恪恨的牙癢癢,蕭頌這個人有些手腕,他是知道的,因為宋國公蕭瑀的緣故,他對蕭頌一直極盡拉攏,而蕭頌一直態度不明,卻從來沒有對反過他,這第一次反擊便讓他丟了沒辦成事情又丟了面子……
氣歸氣,李恪心裡明白的很,這樣的人最好是不偏不倚站個中間位置,他若是想站隊,必須得到他李恪這邊來才行,否則務必得想辦法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