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第一疑犯,根本沒辦法抓捕她。
劉品讓嘆道,“看來必須要儘快查證幾名女尼的身份,我曾問過庵主,她也不甚清楚,這背景可夠深的啊!”
雨夜中霧靄沉沉,令山間平添濃厚的肅殺氣氛,眾人一陣沉默,只有火把噼裡啪啦的燃燒聲,偶爾有衙役稟報又尋到些物件。
蕭頌撐著傘比直如松的立在園圃邊緣,靜靜看著一大片狼藉的玉簪花圃。劉品讓幾人不知是因為冷還是緊張,不時的搓手跺腳。
身後有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劉青松回過頭去,面上立刻綻開一個笑容,歡喜道,“九郎,你看看,好多漂亮的小師傅。”
蕭頌兀自巋然不動,全不理會他。直到晚綠的聲音傳來,“蕭郎君,劉刺史,我家娘子命我送信過來。”
蕭頌轉過身,晚綠本想把手中的信交給劉品讓,但瞧見蕭頌一身氣勢迫人,又想到他是皇上親派的按察使,便將信遞交在他手中。
劉青松悄悄湊了上來,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上下打量晚綠幾眼,目光又轉向歌藍,咂咂嘴道,“九郎,莫非這兩位就是十七娘的侍婢,嘖嘖,你豔福可真不淺啊!”
長安風俗,一般新婦的貼身侍婢大多會成為妾室,蕭頌以前的兩個妾室,也是盧氏和杜氏的貼身侍婢。她們的職責是,在新婚初夜的時候先和新郎行房,讓新婦在一邊學習怎麼服侍夫君。
當然這些也是看個人需求的,如果新郎堅持不要,也沒有人會硬塞,雖然蕭頌還沒洞房新娘就死了,但既然是頂著試婚侍婢名頭,還是得給名分。
蕭頌臉色微微沉下,晚綠則是當場就黑了臉,狠狠瞪著劉青松道,“今日我們十郎說了,桑先生才是我家娘子未婚夫君,你莫要胡說八道損我家娘子清譽!”
蕭頌充耳未聞的抖開信紙,還尚未拿穩,劉青松便又湊了上來,曖昧的感嘆道,“阮郎迷呢!這是私信吧,我說你們家娘子還是喜歡我們郎君,否則怎麼會寫這情信呢?嘖嘖,寫這麼哀怨的曲,是不是怨懟郎君沒有堅持到底?”
蕭頌毫無預兆的一撩袍子,抬腿將身邊這個喋喋不休的傢伙踹出兩丈遠。那一腳之狠,看的劉品讓和餘博昊等人腦門上冒冷汗。
晚綠一腔怒火也消下去了一半,狠話到了嘴邊都嚥了回去,只恨恨道,“活該。”
“替我和劉刺史多謝十七娘。”蕭頌面上一如既往的淺淡笑容,說著將手中的信遞給了劉刺史。
晚綠欠了欠身,與一眾女尼返回。現在山上不安全,雖有官府的人守衛,她們也絕不敢夜幕獨自出庵,所以冉顏才請庵中這些尼姑陪同晚綠和歌藍一起過來。
“劉刺史怎麼看?”蕭頌問道。
劉品讓看完信後,把信遞給餘博昊,兀自思慮了半晌道,“幻空說他母親喜歡哼這個曲子,這個曲子莫非與兇手有關係?”
“阮郎迷,說的是劉晨與阮肇兩個郎君誤入仙境,沉迷美色而忘記返家,待到想起曾經種種,他們回鄉以後,看到鄉邑已經零落,才知道已經過了十代了。後來;劉、阮二人黯然返回山下,劉晨再次投入人世娶妻生子,繁衍後代。而阮肇……”蕭頌頓了一下繼續道,“看破紅塵,出家去了。”
此曲名字叫做《阮郎迷》,顯然是更側重講述阮肇的事情。
阮郎……看破紅塵……蕭頌眉間微蹙,難道他想錯了?
劉品讓語氣也分外嚴肅,“難道兇手是和尚而非尼姑?”
蕭頌向了一會兒,道,“不,相對於這首阮郎迷,我更相信自己所見的證據。不過它也許與案情的初始有關係,我們不妨往動機上去想想。”
“這個事情還是得我來想。”劉青松揉著腰,不知何時又冒了出來。
劉青松典型的聽風就是雨,每每風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