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魚最先推開的是埃塞爾的門,她猛的從床墊上坐起來,睜大眼睛看著。
&ldo;離開的方法還沒找到,但你們至少不需要再下地獄了,我們走吧。&rdo;周魚走過去,解開了她的約束衣。
埃塞爾俯身抱起了她的床墊,問道:&ldo;去哪?&rdo;
&ldo;帶你去一個好地方。&rdo;周魚離開房間,又開啟了住在埃塞爾對面的威廉的房間。
最難處理的是像蟲子一樣爬行的託馬斯,他把託馬斯的約束衣解開後,託馬斯仍像蟲子一樣趴在地上,雙臂耷拉在地,像是骨頭斷了一樣。
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託馬斯在被人控制的時候是很正常的,能跑能跳,只有在這個地方才會變得像蛆蟲一樣,這是託馬斯逃避現實的手段,只是陷得太深,不能像埃塞爾那樣&ldo;醒&rdo;過來。
&ldo;喂,你的繭都破了,怎麼還像幼蟲一樣?破繭而出,你應該進化成成蟲子,蒼蠅也好蛾子也好蝴蝶也好,晾乾了翅膀就起飛吧。&rdo;最後還是周魚想出了辦法,他直接把託馬斯的約束衣劃破,從託馬斯身上拽下來,扔在地上。
託馬斯趴在地上,盯著約束衣看了一會,癱在地上的手臂忽然動了一下。
&ldo;這就對了嘛,來,站起來,呃&rdo;周魚還想引導著託馬斯變成成蟲,卻看到他突然站起來,踮著腳尖在屋子裡繞著圈小步跑起來,雙手不停的扇著,像是在玩遊戲的幼兒園小朋友。
&ldo;成蟲也是有腳,也是會走路的,在地上不用飛,用走的就行。&rdo;周魚拖著他走出了房間。
託馬斯果然沒有再扇翅膀,看起來像個人了,只是腦子裡還認為自己是隻蟲子。
幾分鐘後,所有人都站在了走廊的過道上,目光集中在周魚身上。
他們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彼此都見過面,卻是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見面,周魚本想讓他們到自己房間裡討論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可眾人都不願意進房間,無論是誰的。
&ldo;大家都聽好,現在你們要注意一個問題,那就是不能死,無論如何要保住小命,不管我們走多遠,你們一死就會回到這裡,前功盡棄,大家不想再回這裡,就絕對不要死。&rdo;他掃視著眾人,非常認真的說道
眾人都點了點頭,無論是先前不說話的、對他暴力相向的,還是像鬼魂一樣的、像蟲子一樣的,都在同一時間點了一下頭。
周魚對每個人都說了,現在還沒有離開的方法,但至少他給了他們一絲希望和一部分的自由,長期穿著約束衣,吃飯睡覺都不能脫下來,脫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快要死的時候了,現在脫了下來,卻不用去死,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們對他產生很大的信任感。
周魚愣了一下,微微皺眉,整齊劃一的點頭動作看起來是如此怪異,九個人一起,毫秒不差,這也太默契了點,就算是長期在一起訓練的軍人也做不到。
現在還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任務計劃沒有更新,仍是帶著眾人逃離這個地方。
&ldo;走吧,這一路上可能會比較辛苦,不過為了自由,辛苦一點也是值得的。&rdo;他帶著眾人走向了半圓房間。
可是來到走廊口,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盯著半圓房間的地面,不敢進去。
&ldo;不用怕,控制地板的人已經死了,這地板再也不會開啟了。&rdo;周魚走進半圓房間裡,蹦蹦跳跳,證明地板不會移動。
還是沒人敢走進房間裡。
周魚向埃塞爾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埃塞爾抱著她的床墊,猶豫了一會,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房間裡。
&ldo;看,不會動,呃&rdo;周魚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