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稍頓。
她脖子和鎖骨上的印子都沒消,醒目地掛著。
許洲天身上也有痕跡,除了左耳垂下面的抓痕,微露出一部分的右肩處也有一塊牙印。
昨晚她咬出來的。
在此之前,她從沒有咬過人,可那種時候,完全是出於本能。
許洲天視線跟她碰上,聲音懶洋洋,“在看什麼?”
“有印子。”簡笙說。
許洲天似乎先注意到自己的,道:“是啊。”
他從後面湊近簡笙,“誰叫你昨晚咬我。”
他還怪上她了?
“也就一口。”簡笙說。
而你下了多少口。
“嫌少啊,”許洲天撥了下她耳尖,語調故意拖延,帶著壞勁,“那下回多點次數?”
“……”
鏡子裡許洲天比她高了一個頭,就站在她後面,身材對比也明顯。
他衣服沒好好扣,襯衣釦子松著兩顆,露出一塊胸膛,透滿欲·氣和撩感。
青天大白日,也因為他一句話又讓氛圍說不清道不明起來,簡笙手肘往後退時,不小心碰到許洲天的手臂。
她抿了下唇,打斷話題,“刷牙了許洲天。”
磨蹭下來,接近中午一點半,到早不晚,好像已經過了正常的飯點。
兩人收拾好,一塊出門吃中飯。
填飽肚子,之後一起去看白日的鹽湖是什麼樣。
景區白天人比晚上多了兩三倍,遊客很多。
不過鹽湖水域寬闊,放眼望去,清澈明淨,在天空下呈一片碧綠,像一塊巨大的天然翡翠。
有不少人穿著鞋套往淺水區裡走,穿紅衣服的人很多,舉著手機拍照的人佔了大半。
這次簡笙和許洲天沒去租船,也沒乘坐小火車,徒步走橋,花了一個多小時一直走到鹽湖最裡面。
美景在側,手也一直被許洲天牽著,簡笙一點沒去想簡淮平走了沒走,是不是也還在這個景區。
到了晚上,她跟許洲天又乘船去了一次湖中心,盡情用天文望遠鏡觀了一整晚的星,也記得拍了照片做留念。
暢快玩了6號這一天,隔天早上,簡笙和許洲天退了酒店,坐大巴去機場,之後乘上回明城的飛機。
離飛機起飛還剩下一點時間,許洲天看了眼前面,對簡笙道:“我去上個廁所。”
簡笙點點頭,“你去吧。”
許洲天正好坐在靠過道的位置,他懶慢起身,離開座位。
簡笙扭頭,將視線投去窗外,沒注意到許洲天路過一個空姐時,對方手裡的一包紙巾掉到了地上。
聲音太輕,許洲天沒聽見,徑直朝前面走,是旁邊座位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幫空姐撿起紙巾,眼尾笑出皺紋,“美女,你紙巾掉了。”
空姐輕按指尖,扯唇說了聲謝謝,從他手裡接過。
嗡嗡。
聽見手機在響。
簡笙轉回頭,聲音傳自許洲天黑色外套的包裡,他去廁所沒穿外套。
手機振個不停,簡笙從他兜裡摸出手機。
見來電是“蔣教授”,簡笙想了下,幫許洲天接起電話。
“喂?”
那邊估計是沒想到會是一個女生接,沒立即說話,簡笙便說道:“您好,我是許洲天女朋友。”
因為備註的是蔣教授,所以簡笙用的是“您”。
那頭咳咳了一聲,道:“你是天文系那個,簡笙吧?”
沒想到傳來的男音聽起來年紀並不怎麼大,似乎跟許洲天同齡。
而且,對方還能猜出來她是誰。
“嗯。”簡笙回。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