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擇段與李氏兄弟等眾人急匆匆趕往枯禪寺,生怕韓嘯月早已中了埋伏。當眾人趕到之時,卻發現韓嘯月還並未出現。
韓嘯月在角落之中安靜的躺著,似乎在睡夢之中又回到了曾經的江源城城門之上。
***
龍嫣正目視前方,等待著父親龍九的歸來。而他則看著龍嫣,彷彿洞察一切,臉上多了些泰然。他知道,兩人的命運將是何走向,便也不再糾結。
“嫣兒,我不去鑄劍冢了。我們隨便在哪裡安家都好,不再分開了!”韓嘯月看著她道。龍嫣則一愣,彷彿剛剛相識時那般,反問道:“韓嘯月,你說什麼呢?”
韓嘯月不以為然,繼續道:“我說,我要一心一意守護你。我說,我不去鑄劍冢了,我再也不去涉險了。”龍嫣聽罷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韓嘯月的額頭道:“什麼鑄劍冢?什麼守護我?你沒病吧?”說著,一直前方道,“我父親可是為了配合營救你才去燒的宋軍糧草,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肯定饒不了你呢!”雖語氣沉重,臉上卻洋溢位幸福。
韓嘯月握住她的手,卻被她瞬間掙脫開來。“嫣兒,我是說真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跟你說這些,我只知道,我不想跟你分開!”龍嫣聽罷又是一愣,再次伸出手去摸他的額頭道:“韓嘯月,你不會真的生病了吧!怎麼說出如此前後不搭的話來呢?你是不是在宋營受了驚嚇?”但見他又不言不語,只直勾勾盯著自己,便繼續追問道,“韓嘯月,你沒事吧?韓嘯月……”
***
不知過了多久,韓嘯月只覺得眼前的龍嫣越發模糊,摸著自己額頭上手的溫度卻未有冷卻。
漸漸地,自己眼前一片慘白。當他再揉揉眼,用力睜開之時,卻見身邊早已圍攏起五六個陌生面孔。其中,一名老者的手正搭在自己額頭上。那老者見韓嘯月醒來,關切道:“年輕人,你這是怎麼啦?”跟著,周圍人也議論紛紛,不知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一臉的好奇。
“看他好像挺面熟啊,似乎是在枯禪寺成親的那個人!”
“聽說那人縱火燒了藏經樓,想必是不敢來吧!”
韓嘯月並不在意身邊人所言,只是眨了眨眼問那老者道:“我躺了多久?現在是什麼時辰?”那老者答道:“你躺了多久我不知道,但從我發現你到現在,足足半個多時辰了。方才摸了你還有鼻息,卻怎麼都喚不醒你。看來,你是累了吧?”
韓嘯月心中暗道:“心中所想,何足言道。”想到此,便坐起身,晃了晃腦袋,一抱拳道:“多謝諸位,我且無妨。”說著,便起身離開了,留下眾人在一旁議論。
然而,他急著離開,卻並不急著衝如枯禪寺。因為他明白,眼下還有比為龍嫣報仇更重要之事,那便是祭奠她。
雖然興平縣並無肉吃,卻可以買到上好佳釀。出了興平縣,韓嘯月買下兩罈好酒,尋到一處雜草地中。那雜草有一人多高,行走其中完全與世隔絕。“隱者何處不能隱居?這一從雜草也是極為有趣之處,權可逐草而居。”韓嘯月如是想著,癱坐在地上暗自發笑。
此去十里坡太過遙遠,只得遙相祭奠,以慰心中苦悶。
拆開第一罈酒,韓嘯月盤膝而坐,口中念道:“嫣兒,方才我彷彿進入了彌留之際。眼中看到的,是你我在江源城城門之上,等候你爹龍九時的樣子。我在想,若是我當時忍住了對你的想念,沒有說出那幾句讓你誤以為我‘生病’的話,是否我們就可以在腦海中重新來過了呢?”說著,韓嘯月抬起頭,大口喝下了半罈子酒。
韓嘯月本就不勝酒力,半壇酒下肚,臉色就已見緋紅。跟著一抹嘴角繼續道:“如果可以選,我寧願選擇我們沒有子嗣,我們就這樣過完平靜的一生,至死一同共赴黃泉,也比我現在一個人留在人世間要強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