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機會,不是嗎?”
陳揚眼中驀然閃過一縷寒光,他凌厲的看向秦墨瑤,語音已經不善,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跟楊凌磕頭認錯?”
秦墨瑤心裡微微一怯,她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忍一時,退一步,換來你一生的平順,難道真就不行嗎?你就算是去給楊凌磕頭認錯了,我們這裡,沒有人會看不起你。”
陳揚猛然站了起來,厲聲說道:“但我會看不起我自己。秦隊長,我當你是朋友,這一次我不跟你計較。”他頓了頓,又說道:“如果我真的有錯,別說是磕頭,就是要我頭上這顆腦袋,我也不會皺下眉頭。但我問心無愧,別說是磕頭,就算是低頭都不行。”
秦墨瑤再一次感受到了陳揚內心的剛烈,她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沒用了。
陳揚又說道:“韓信能忍胯下之辱,因為他是將帥之才。劉邦可以卑鄙無恥,因為他是梟雄。但我絕不能忍辱,死也不能,因為我是武者,是匹夫。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我可以寬容,忍讓,但我絕不能受辱。誰敢辱我,我就殺誰。”
秦墨瑤心頭猛地一顫,她已經說不出一句話。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真正的武者。在他的身上,有很強烈的武者印記。
眼前的男人,是真正的男人。
“對不起!”秦墨瑤說了一句,隨後默默的退了出去。
不管陳揚要如何選擇,秦墨瑤都知道自己主宰不了他的想法。他無怨無悔,自己也只能尊重。
陳揚在秦墨瑤走後也漸漸平息了情緒。
他重新躺在了床上。
他永遠都記得師父教他拳術的時候所說的話。
師父說,小揚,你記住,我們是武者。武者不是政客,不需要講那麼多的客套。我們武者可以寬容,但絕不能受辱。可以流血,但絕不能流淚。武者的剛烈是最厲害的刀,這是一股銳氣。一旦你低頭,軟弱,流淚,銳氣一失,你的拳法就不再厲害。人活的就是一口氣,氣在人在,氣消人亡。
師父是陳揚最敬重的人,在以後的日子裡。不管受到多大的挫折,傷害,陳揚從來沒有低頭過,更沒有軟弱過。
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打拼,在天橋底下和流浪漢們擠著,身上沒有一分錢。儘管如此,他從來沒有悲觀過,也沒有放棄過。
陳揚閉上了眼睛,今晚,他的感觸似乎特別的多。只因為,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師父。
“師父,你到底在哪裡?”陳揚在心裡吶喊。
半晌後,陳揚的腦海裡又忽然閃過許多畫面。
全部都是在國外,腥風血雨的廝殺。他和兄弟們從屍山血海裡闖了出來,那畫面裡,戰火連天。
陳揚猛然睜開了眼睛,他冷笑一聲,暗道:“楊凌啊楊凌,老子殺人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你以為就憑你便能將老子逼死?”
這一刻,陳揚的眼中精光爆閃,他目中的猙獰與鋒芒閃現了出來。
事實上,若不是陳揚顧及到了林清雪她們。若不是他不想身份上有汙點,他早就要讓楊凌付出血的代價。
凌晨四點的時候,南區派出所一片寂靜。
派出所的大門是開啟的,白熾燈散發出白色的光芒。那白色燈罩的四周佈滿了飛蛾與蚊蟲。
辦公廳裡有五名警察正在值班,他們百無聊奈的看著電視,打著哈欠,有的趴在辦公桌上呼呼大睡。
並沒有開空調,只有吊扇在轉動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也是在這時,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青年出現在了門口。
這個青年看起來才十八歲左右,說是少年也不為過。他理著寸頭,面向俊美而冷漠,好似沒有任何感情一樣。
本來這大夏天裡,空氣之中充滿了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