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一聽,愣住了,她從沒這麼想過,即便她自己也同樣身為女人。
沈雲清知道,她拿現代的這一套思想去要古人轉變觀念,完全行不通,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小蘭哽咽兩句,“說到底,沒保住我女兒,二狗是劊子手,如果他不聽他孃的,我女兒也不至於生下來就丟了性命。”
沈雲清:“那倒也是。”她想起一個問題:“那他和他娘有過爭吵嗎?有矛盾的時候誰讓著誰?”
小蘭搖搖頭,臉上神色哀傷,手中擦溼的紙巾也沒有扔,被她揉做一團,“只要稍微有一點爭吵的矛頭,他娘就會搬出她一個人養大他的事情出來,然後二狗就會服軟道歉哄他娘開心。”
“發展到後面就連我也不能對他娘有意見,只要有什麼矛盾,他一定是要我退一步,讓著他娘。”
“他孃家裡的事,事事要管,就連他吃飯吃多少,穿衣服穿幾件,都必須聽她的,我因為這些小事忍得快要瘋了。”
“就感覺自己在這個家裡,就像個木偶一般。”
沈雲清想起在現代社會,多少媽寶男都是因為結婚之後,妻子發現的問題才被暴露出來,沒結婚之前,看著都是人品一等一的好。
這情況不就跟二狗一模一樣麼?
在現代離婚難度沒有古代這麼大,但是也不是說在古代就沒法和離。
三嬸揹著沒有子嗣的問題,照樣和三叔離了。
她將頭湊近小蘭身邊,問道:“你就沒想過離開?”
小蘭以為她說的“離開”是自己離家出走,想都沒想就搖頭:“出嫁從夫,擅自離走是要被浸豬籠的。”
沈雲清一愣:“這麼嚴重?”
“嗯……”
沈雲清繼續說道:“我說的是和離,和他徹底斷了夫妻關係,離開他,離開這個家!”
她話說得太直白,將小蘭嚇地懵住了,她從沒這麼想過,和離?那會要了她的命,孃家人也不會放過她,再說和離之後她去哪?
可是想到和離之後,就可以恢復自由身,不用活在那個令人窒息的家裡,她又有些蠢蠢欲動。
小蘭雙手絞著衣服的邊角,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何處,緩慢地搖搖頭:“還是不了,那樣會沒命的。”
沈雲清能理解她,也罷,不是每個人都有三嬸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