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次——太子卻是真正的意識到了一個事實:這件事情,皇后卻是不會辦得好。因為皇后從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去想事情,更不會放手。
當然,這個決定皇后也不可能同意,可是太子是當著皇帝的面說的這事兒,而皇帝一口應承下來。所以皇后自然是不可能反對,縱然再不樂意,卻還是隻能看著袁瓊華抱走了阿武。
既然皇后都不可能反對,那太子和王良娣更是隻能沉默了,縱然心裡再怎麼不樂意,卻也是隻能壓下。
這種感受自然不會好受。尤其是作為太子妃來說。身為髮妻,不管什麼時候太子都該向著他才對。可是瞧瞧太子都做了些什麼?作為嫡母,她才是那個最有資格養著那孩子的人不是嗎?可是現在呢?一個妾就能騎在她頭上了!
這置了她於何地?又何曾為她考慮過?
所以此時要說傷心,太子妃怕是更多的是為自己,而不是為太子。
陶君蘭冷眼看著這一切,只覺得心情也有些低沉。一切事情都是按照她的預想發展的,只是真看著這些,心裡卻是真高興不起來。
或許,是那一點點心軟在作祟罷。
不過,當太子的棺槨真正出了宮的那一瞬間,陶君蘭卻是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算是塵埃落定了。至少在廢太子這件事情上是如此。當然,還有下一任儲君是誰的這件事情。
她很清楚也很肯定,從今以後便是無人能蓋過李鄴。新太子,要麼不立,要麼就只能是李鄴。
若是立太子,只有一樣她覺得有些頭疼:那就是太子妃的位置,誰坐?
太后想來是不會同意讓她做這個新太子妃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要知道她縱然沒有十足的肯定,可心裡卻是模模糊糊的有些感受的。
太后不會答應這件事情,否則的話,太后又何必一直壓著不給李鄴娶新的端親王妃?無非是做給她看的罷。畢竟若是不提她,李鄴不會同意,陶家這頭肯定也有意見。而她對李鄴的幫助,卻又偏偏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太后才將此事兒壓下來,算是變相的安撫。可是這件事情也說明瞭太后根本沒有立她為新王妃的意思,否則的話,又何必拖著?
不過好在這件事情也不是最迫在眉睫的事兒。畢竟太子剛剛薨逝,立新太子這件事情必然也要等一段時間的。至少也得半年到一年左右,估摸著才會提起這件事情。
就算因為皇帝身子的緣故必須儘快立太子,那也肯定是會至少過了頭三月。
眼下最當務之急,還是陶家這頭的事兒。
陶君蘭可沒忘記上一次皇后與她說的那番話。當時皇后是怎麼誘惑她的,她都記得一清二楚。皇后顯然是對那事兒知情的。
她根本就懷疑那事兒幕後之人就有皇后。
她必須儘快將這事兒弄清楚,還陶家一個清白,也為她自己增加籌碼。想要站在李鄴身邊,陪他看盡榮華,她不可能一直頂著這個罪臣之女的名聲。
陶君蘭嘆了一口氣,有些頭疼:這事兒想要弄清楚可並不容易,顯然是個大工程。畢竟之前陳家幫著查,都沒查出個結果來。
而且,她不確定皇后會不會殺人滅口。上次說出那話,恐怕皇后也會清楚她遲早會懷疑罷?以皇后的精明和手腕,她卻是不相信皇后會無動於衷。
太子送入東陵之後,皇后回了宮便是下了一個命令:除了太子妃和兩位良娣之外,但凡不曾生育過的,又服侍過太子的女人,一律賞杯鴆酒,或是賞一條白祾。待到斷氣之後,再送入東陵陪葬。
陪葬一事兒,也算不得什麼新奇的事兒。但是也一般都隱秘的進行,鮮少有像是皇后那樣大張旗鼓的。
皇后此舉,便是被彈劾了。理由是太過殘忍,沒有仁善之心,而且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