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姜氏自己主動要求的?」太后皺眉輕聲問,面上神色明顯是不怎麼喜歡和認同。
陶君蘭抬頭和太后對視,抿唇反問:「我又如何敢替姜玉蓮做這樣的決定?太后您說呢?都是做母親的,我也嘗過那樣的苦楚,我自然是不會去勉強旁人。」
太后便是沒再說反對的話,只道:「這事兒你拿主意罷。」
這事兒便算是定了下來。陶君蘭將姜玉蓮母子留在壽康宮中,獨自回了端親王府。這般一來,端親王府倒是越發冷清了起來。
陶君蘭心裡清楚,如此一來只怕又有許多人該說自己是趁機清除府中的勢力,容不得人了。不過,眼下哪裡還顧得了這些?
袁瓊華那兒,陶君蘭也叫人悄悄的遞了話過去,讓她自己去宜妃那兒多走動走動。至於到底能不能成事兒,也就看袁瓊華到底能不能入了宜妃的青眼了。
畢竟,她能做的也都做了,該替袁瓊華鋪墊的都鋪墊了。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暫時扣住阿武,待到宜妃決定將阿武給袁瓊華養的時候,她再將阿武送回去。
當然,不將阿武送回去的原因,也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最重要的是,一旦阿武被送回去了,那麼她將要面對的是皇后接下來的狂風驟雨。所以她現在必須做好一切準備才行。否則,萬一有什麼準備不周,那結果她卻是承受不住的。
陶君蘭覺得,自己的性命還是十分重要的。她還想與李鄴舉案齊眉百年好合,她還想看著拴兒和明珠各自成婚生子。所以,她不能有半點閃失。
當然,她這樣或許是有失信於人的嫌疑,不過在性命之下哪裡還顧得上?卑鄙一些也就卑鄙一些罷,只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許是因為忙著過臘八,皇后倒是沒再有什麼異動。而陶君蘭自然也是如同暫時掉進了一個水坑的魚,可以喘一口氣,可是卻是遲早還是要面對困境。
有或者,之所以皇后遲遲沒有動手,不過是因為缺少一個合適的契機罷了。如今的平靜,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那種氣氛,寧靜是有了,可是空氣裡卻醞釀著更大的壓抑和沉悶,令人無形之中有了壓力。
端親王府裡自然也是要過臘八的。不過因李鄴也不在府中,而姜玉蓮也在宮裡,所以陶君蘭便是也沒有大辦的意思。只讓府裡看著準備就行了。
她最關心的,還是這個時候,太子都仍然沒有回到京中來。
若是太子在第一道詔令的時候就動身,此時絕對已經是回來了好些日子了。就算從第二道詔令時才出發,稍微趕一下路,那也是該到了。
這個時候還沒到,要麼就是路上耽擱了,要麼就是乾脆沒理會。
不管是哪一種,都叫人揪心。陶君蘭是真的有些焦慮。她有一種直覺,只怕皇后之所以遲遲沒有動靜,是在等著太子那頭的動靜。
這種直覺,一日日的在加深,也一日日的更讓她覺得不安。
到了臘八前一日,宮裡卻是來了訊息:說是就不舉辦臘八宴了,讓各個府裡自己自行宴會。
陶君蘭看著宮裡送來的那一盅臘八粥,嘆了一口氣只交給紅螺:「拿去給各處分一分,然後再將院子裡的樹木上塗些,我就不吃了。」
倒不是怕粥不乾淨,而是著實沒那心思。往年不管如何,這臘八宴都是十分重要的。俗話說,臘八臘八,過了臘八就是年。這是除夕之前最大的節日,自然是要隆重對待的。所以,再怎麼也沒聽說過不辦臘八宴。
而她本以為可以趁機打探一些訊息,可沒想到宮裡竟是突然決定不辦除夕宴了。這多多少少也叫她有些失望。同時心裡也是滿腹疑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才會這麼突然的取消了宮宴?
要知道,原本宮裡已是開始在準備宮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