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剛離開,那頭九公主卻是也起身氣鼓鼓的離去了。待到聽了丫頭的稟告,陶君蘭只能頭疼的按了按眉心,苦笑一聲:「只能隨她去了。」
或許,九公主這樣的性情,也是該磨礪一番。其實,她現在心裡甚至是有些微微後悔的——早知道如此,或許一開始這門婚事她就該想法子不同意。
當然,現在後悔也是無用了。她只能希望九公主就自己明白這個道理了。不過,也不知陶靜平這會子是個什麼心情?她其實是十分了解自己這個弟弟。陶靜平其實也是個很執拗的人,但凡做了決定,總是要去試一試才行。如今九公主這般態度,怕他心裡也會不痛快罷?
一想到這個可能會影響了這對小夫妻的感情,她就只覺得頭疼擔心得很。
見了陳夫人,陳夫人倒是十分熱情。不過話裡話外卻是提起了陶芯蘭,透出了詢問的意思來——兒媳婦離開這麼久,雖說是進宮去服侍太后了。可是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自己還急著抱孫子呢。
陶君蘭聽出這些弦外之意,頓時哭笑不得:「想來年前肯定是能回來的。伯母可別急。」
陳夫人頓時一臉失望:「還得那麼久?」本以為陶君蘭今兒來是為了這個事呢,如今看來卻是顯然不是了。當下陳夫人微一沉吟,隨後便是問:「你可是想問問廢太子的事兒?」
陶君蘭搖搖頭:「這事兒如今還是別提得好。再說了,咱們婦人也不該管這些事兒。今兒來,卻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您——」
陳夫人一聽說不是,倒是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笑道:「你只管問就是,但凡我知道,就沒有瞞著你的道理。」
陶君蘭自然也不會客氣。
足足在陳家廝混了半日,又留下用了午膳陶君蘭這才心滿意足的回了王府。呆了那麼久,自然是收穫十分大的——事實上,陳夫人說了許多,只差是沒給她弄個小冊子將那些該注意的該準備的都寫下來了。
對於如何保證自己安全這一點上,陳夫人更是沒半點保密,直接便是將訣竅說了:「其實還沒進去之前就該兵分兩路,因為那些官員明著不敢動手,暗裡地卻是要將人監控起來的。到時候,你只讓靜平好吃好喝的等著別人招待,什麼也別做就行了。至於查那些東西,讓另一路人悄悄查就是。待到差不多了有些證據了,便是再一層層的順藤摸瓜。」
陶君蘭聽了這話,倒是放了一大半的心回肚子裡。如此一來,陶靜平卻是根本不必以身犯險,純粹就是個傀儡一般去做做戲就行了。
回了沉香院,陶君蘭才發現李鄴已是回來了。當下便是訝然:「今兒怎麼這般早?」
不過隨後她又覺得不對勁:怎麼丫頭都看著有些忙碌?這好好的,收拾箱籠作什麼?正待問一問,卻是聽見李鄴苦笑了一聲道:「回來收拾東西的,明日一大早,我和小七還有陳賦就要出發去查賑災銀子的事兒了。」
陶君蘭一怔,隨後頓時明白了那些丫頭們到底是在忙什麼。幾乎是一下子她就攥緊了手指,艱澀的抬頭看住了李鄴:「為什麼是你去?」
此時,她有點兒理解九公主的心情了。她此時也很想拉住李鄴,不讓他去。只是這樣的事情,她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甚至於挽留的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她卻還是不明白,這個事兒怎麼會讓李鄴去?
李鄴歉然的看著陶君蘭,苦笑著解釋;「這是父皇的意思,更是我自己主動請纓。」
陶君蘭明白了李鄴的意思——皇帝怕是有這個意思,但是並未主動提出,李鄴察言觀色之下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便是主動開口說自己想去。一個有意,有個順水推舟,於是這件事情自然也就這樣輕易的定了下來。
張了張口,陶君蘭很想說句明白了,但是到底還是忍不住又問:「那可有轉圜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