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了想,她又覺得不可能。她已經吩咐過所有人不許說出去,李鄴應是不知道的。而且這樣的小事兒,也沒什麼值得他關注的。
陶君蘭這會子從未想過,李鄴也是會吃醋的,李鄴也是男人,也有男人的毛病:那就是希望自己的女人對自己那是一心一意的,別說看,就是想也不能想其他男人。
陶君蘭這頭回答完,李鄴也就沒再多問,良久輕聲道:「睡罷,時辰不早了。」
一時各自無話,都悄然睡去。只陶君蘭不知道的是,李鄴其實卻是許久也沒睡著,睜著眼睛看了半晚上的帳子頂。
翻案這事兒一時半會的也沒什麼希望了,陶君蘭雖然心中失落,卻也將這些情緒都壓在了心底。其實,她這麼失望不僅僅是因為陶家罪臣的帽子摘不掉。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她徹底的失去了角逐端親王妃的資格。
當然,她也明白那個不可強求的道理。所以縱然失落失望,還是儘快的調整好了心態。將精力投注到了其他事的身上。
陶君蘭想著要和袁瓊華見面,所以這日便是帶著拴兒進宮去給太后請安。至於明珠,她卻是沒帶。如今天氣漸冷,她怕明珠身子弱受不住。
拴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歷過太多事兒的緣故,比起旁人來顯得更加懂事幾分,也格外聽她的話。只要她在,他也喜歡粘著她。
有時候陶君蘭心酸的想:也許是因為拴兒怕她又將他送走吧。
「拴兒,一會兒見了曾祖母,不許鬧騰。曾祖母最近身子有點兒不太好,去了你讓她乖乖服藥,再把你的糖豆也給曾祖母吃,好不好?」她如今也抱不動拴兒了,好在拴兒腿腳有勁兒倒是能和她一起走。這會子牽著拴兒,陶君蘭一面走一面輕聲的教拴兒。
太后前兩日得了風寒,如今還沒好。一是太后嫌藥苦不吃,二是到底年邁了身子不如從前了。
陶君蘭想著若是讓拴兒勸勸太后,指不定太后還能聽得進去。而且拴兒年紀小,這樣說了也不傷太后的面子不是?
一時進了壽康宮,陶君蘭才知道宜妃和懿妃都在壽康宮為太后侍疾。
是張嬤嬤親自出來迎的陶君蘭,張嬤嬤壓低聲音提醒了兩句:「裡頭別苗頭呢。側妃一會兒可別說話。」
陶君蘭點點頭,又朝著張嬤嬤道謝:「多謝嬤嬤提醒。」
張嬤嬤笑了笑,又問:「芯蘭那丫頭最近怎麼樣了?」
「昨兒我去了一趟陳家,瞧著倒是過得很不錯的樣子。她婆婆對她十分疼愛,我看她是掉進了福窩窩裡了。」陶君蘭抿唇笑著回答,心裡卻是再一次感慨:張嬤嬤對芯蘭,可是真真的疼愛。因為這個,她都沾光不少。就是今兒,張嬤嬤順嘴提醒她這麼兩句,說白了除了看在栓兒面子上,也就是看在芯蘭的面子上了。
一時進了內室,陶君蘭就看見穿著楓葉紅的裙子的宜妃和穿著黛水藍裙子的懿妃。頓時只覺得有些鮮亮得刺眼了:這太后還病著,她們穿這麼鮮艷也不會覺得不合時宜?
收斂目光,陶君蘭恭敬的向著太后行禮,末了又禮貌的對著宜妃和懿妃點頭招呼:「宜妃娘娘,懿妃娘娘。」
懿妃端著架子只點點頭就算完事兒。倒是宜妃很熱情:「陶側妃又帶著拴兒進宮了。」
陶君蘭聽著這話只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彆扭,不過卻還是微微一笑,只是並不多言拉著拴兒就去了床前看太后。
拴兒軟軟的喊了一聲:「曾祖母。」
太后雖說精神不大好,還是笑著大聲應了一聲。而後又問拴兒:「外頭可冷?」
拴兒搖頭,「外頭開了許多花。曾祖母快起來看。」
拴兒說的是菊花,如今雖說過了重陽節了,可菊花卻還沒有凋謝的意思。開得還十分好。太后的宮裡也擺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