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完了陶芯蘭後,陶君蘭又朝著太后委婉道:「如今府上一團亂麻。王妃悲痛無法理事,古氏資歷不夠,雖然我已經讓昔日德安宮的大宮女靜靈,如今的靜姨娘幫著理事,可只怕她們兩人也忙不過來。妾是進來報信的,就怕萬一宮中不知情況,到時候倒是衝突了。如今也沒什麼事兒了,妾也該回府上去了。」
太后聞言沉吟了片刻,卻是忽然一揮手讓四下裡都退出去了:「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陶氏說,你們都先退出去。」待到人都退下後,太后忽然目光便是灼灼起來,盯著陶君蘭便是問道:「我且問你,那孩子,到底怎麼沒了的?」
陶君蘭一怔,隨後漸漸反應過來,只怕太后這是在懷疑什麼呢!至於到底懷疑什麼,卻是心照不宣了。不過她想,怕是太后覺得她也不甚乾淨。當下便是搖搖頭:「的確是病故的。不過,妾問過大夫了,說是胎裡帶的胎毒所致。大夫還說,這樣嚴重的胎毒,怕是扁鵲華佗在世,也不過是熬日子。遲早都是個油盡燈枯的結果。能拖到這個時候,已經是不容易了。當時來了,竟是連方子也不肯開,只說了這麼幾句就離去了。」
「果真如此?」太后面上越發狐疑:「可哪裡來的胎毒?而且,難道剛出生的時候竟是沒一個大夫看出來了?」
陶君蘭點點頭,斷然道:「的確如此,妾不敢有半句假話。妾可拿腹中孩子發誓。」
這下太后倒是慌了,忙斥道:「胡說,孩子也是你能拿來發誓的?」
陶君蘭心道:若不是這般,只怕自家還洗不清身上的疑點呢。當下自然也不會明說,只岔開話題道:「妾當時也疑惑,為何剛出生時候沒人看出來。那大夫說了半句,就被另一人止住了不肯再說。當時那大夫是這麼說的:這樣嚴重的胎毒,怎麼也不會看不出來。」
太后目光一閃,一縷寒芒悄無聲息的從中流瀉而出,銳利無比:「這麼說,是有人故意瞞下了這事兒。」
陶君蘭搖搖頭:「這事兒如今妾也不能確定。只能待回頭再好好查證了。若真是有人故意瞞了此事,耽誤了孩子病情,那就是其心可誅了。」
「我再問你,劉氏如何了?」太后沉吟許久後,倒是不再提起這事兒,反而一改話題問起了劉氏。
「王妃悲痛之下,已經有些失了理智了。給孩子看病的太醫,只照實說了情況,險些被打死。若非我去得及時,只怕……」陶君蘭長嘆一聲,懇切的看向了太后:「此事雖說是王妃的錯,可還請太后念在王妃也是悲痛過度網開一面,多包容幾分。王爺如今也不在府上,府裡也沒個主事的男人,只有等到王爺回來之後,再親自去給那太醫賠罪了。如今,我也只能先儘量安撫幾分——」
太后似笑非笑的看住了陶君蘭,道:「你想讓我幫你處理這事兒,你又何必這般彎彎繞繞的?竟是算計起我來了!」
陶君蘭見自己的目的被識破,羞澀的笑了笑有些不敢看太后:「妾也著實是計拙了。這事兒,妾是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平息下去了。所以,這才想到了太后您——」
「皇后是你的親戚,你怎麼的不去找她?」太后又問:「難道她不肯幫你?」
陶君蘭搖頭:「論親厚,自還是太后與王爺更親厚。若今日是妾自己出了問題,皇后娘娘想必不會坐視不理。可畢竟如今出事的,是王妃,更是事關王爺的聲譽……」
「你倒是明白。」太后輕哼一聲,目光灼灼的看住了陶君蘭:「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句話,你要牢牢記住了。」
「是。」陶君蘭也不羅嗦,鄭重而又誠懇的應了,這才讓太后滿意了。
末了太后道:「既然府裡亂糟糟的,你一個孕婦還是先別回去了。在我這裡住幾日罷。等到喪事辦完了再回去。也省的衝撞了。」
陶君蘭愕然的看向太